魏国的国境,魏方的军队也没有转入追击,似乎双方各有默契,认为将在主战场梁国境内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这里僵持。
看到齐国的军队撤退,袁润随着众人到各地乡村去巡视,看到一家家一户户的破败情景,也是心生感慨——再想到之前和阮玉珠说起过的夺嫡事件,不禁对可能到来的内乱颇为忧心。
也许罗羽裳的离开,就是为了不让夺嫡的举动激化吧。她的离开不能让夺嫡之事消除,但可以让这事不至于立即爆发。
“大人,大人!”
正在发着感慨,忽然一个差役一边喊一边朝她跑了过来——这是个新人,刚拨入衙门的,是个年轻人,没什么经验,一脸的惊恐,还带着些焦急。
袁润等他到了跟前,才道:“急什么,难道是齐军复返了?”
这年轻人才觉得自己有些失仪,便稳了稳心神,然后道:“大人,快回县城吧,又死人了。”
袁润真想吐个“为什么要说‘又’呢”的槽,不过还是道:“是命案?”不是命案,他还这样慌里慌张地来找她,袁润会臭骂他一顿。
答案不出所料,果然是命案!
在战事方歇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居然又有人胆敢犯案,袁润也是无力吐槽了。
于是暂时放下在这个村子的视察,带人返回了云来县城。
赶回县城时已经是晚上,还好死的人不多,只有两个。而死人的地方,是在县里的云来客栈。这客栈以云来为名,的确也是云来最好的客栈,其老板正是请袁润和阮玉珠吃过饭的刘大老板刘子锋。
不过这间“兔”字号房委实不大,两个人所流的血着实把这儿染得够让人恶心的。
闻樱和莫兰已经到了现场——闻樱毕竟是久当差,虽然脸色不可控制地白了,但总不会像莫兰一样跑开去呕吐。袁润自然比二人都更镇静,一边脸色不变地指挥着众人,一边还能哼两曲小调。
当值的忤作还是任水。在袁润的印像里,任水似乎就从未告过假,甚至连惯常的休假也没有,这真是一个好员工!
任水的报告很清楚:
两个死者一个大约三十岁上下,另一个约莫已有些岁数,具体的不大好说,估计有六十岁出头了。
两人都不是本地人,年长的那人是被划破咽喉导致流血过多而死,因为喉管全破,所以死者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年轻的那个是被一刀扎在后颈上而死。
死亡时间大约是子时二刻至丑时一刻左右。
袁润盯着桌上的残羹剩肴,心想——看来这两人是在进餐时被杀的……
想着,袁润便让掌柜的丁荃过来问话。
“那位老先生是住在我们这儿的,不过另一位却不是。”丁荃小心翼翼地道。
“你们这儿最后一位见到他的人是谁?”袁润紧跟着问道。
“那得问一下才行。”
丁荃说着,便把客栈里所有的伙计叫了来。
袁润挨个询问了一遍,终于知道最后一个看见那个住店的死者的,是一个叫程石磊的小二。
“那是今儿傍晚的时侯,我按着那位爷的吩咐送酒菜进房给他。具体的时间可是记不清了,反正天还没全黑。”
袁润咬了咬唇,又道:“当时你进房去,房里有几个人?”
“就那位客爷一位。”
“你能肯定?”袁润摆出官威道。
程石磊被她这么一说,倒又有些迟疑的样子,考虑了一会儿才道:“是的,那时房里点着灯,很亮的。我又摆好了酒菜才出来,应该不会弄错。”
袁润盯了他好一会儿,忽地道:“你不会被人收买了吧?”
程石磊愣了愣,似乎没反应过来袁润话中的意思,但立即被吓得跳了起来:“没有没有,我哪能会……哪敢呀……”
袁润点了点头,转过头又对丁荃问道:“那个死者叫什么?”
丁荃搔了搔头:“我们开客栈的,本就不会去对客人的底细刨根问底的……”
“行了行了……”
袁润不耐烦地打断丁荃的话:“那你还记不记得他是哪天来的?”
“这我倒有记着……”丁荃翻开寸步不离身的账薄,“是前天晚上来的,住了两天……”
“这两天里有人找过他吗?”
“这……这您不是为难我吗?我整天看着铺子,哪会什么都注意到呀……”
袁润转头又问那些伙计:“你们呢?”
一群伙计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同时摇起了脑袋。
“那你们对另一个死者一点印像都有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袁润叹了口气:“把尸体抬出来!”
里面的陈平等人忙抬了尸体出来……
“笨蛋,不是这一具,是那一具!”袁润有些气极败坏。
众人忙不迭地又把尸体抬回去,重新换了一具抬出来。
丁荃等人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