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楚漓无法回答,她紧紧拽住心口的衣服,痛苦的闭上眼睛。
是不甘心吗?因为不甘心,所以无法痛快的死去。
儿时灰色的记忆如同潮水将楚漓淹没。
“你怎么不去死?你的母亲是不过是个卖唱的,你有什么资格进如楚家?如果不是你,我这个家主的位置怎么会被废掉?”楚漓的哥哥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地骂道。
“如果不是看你有几分医学的才华,可以继承楚家的医学,你还不如一条狗。”父亲冷冷的挥起皮鞭抽打她的身体,“去练习啊!去啊!去啊!”
“我没有生你这个女儿,你不要再来找我。”母亲淡漠说道,留下的是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痛苦的无法呼吸,窒息一般。
指甲刺入手心亦无法控制的痛,楚漓无住地将身体蜷缩起来。突如其来的痛楚,仿佛洪水一般将她的意识吞没,除了无可抑制的痛,还是痛。
“伸出手来。”
在她以为这种痛会无休止的继续下去的时候,冰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淡淡的却是如同救命稻草般将她从疼痛的意识中清醒。
手?
楚漓无意识地伸出右手,然后,她感到手腕被倪若微凉的指尖握住,接着是一阵更深的痛刺入指尖,然而这疼痛却让心底和身体的疼痛戛然而止。
抬眸,楚漓看到倪若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左手指尖处是一根细小泛着银白色光芒的针。
倪若清澈的的眼眸里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她只是静静的凝望着她,然偏偏是这样的凝望,让楚漓心底深处的黑暗有中温暖的感觉。
“我只懂这样的方法帮你。这也是毒,用不用,选择在你。”倪若的话一如既往的少,然表达的意思楚漓却懂。
汝之□□,吾之良药,大抵说的就是如此吧。
这个夜晚,倪若没有离开,她就坐在床边,为她讲各种各样的故事。倪若说,不开心的时候,就听故事吧。故事里的人物会让你忘了你本来是你自己。
她的声音清清淡淡,漆黑的眼眸深邃明亮,断断续续的声音就这样悄然的融入夜色里,落在了楚漓的心底,那个她未曾向人打开的深处。
倪若的故事并非都很精彩,楚漓却听得认真。或许倪若的话是正确的。投入故事之中,楚漓发现往日里持久折磨她的疼痛渐渐轻柔,渐渐消散。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谁曾料想这一刻的时间改变了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天快要亮了。我再给你讲最后一个故事吧。”倪若抬头瞧了一眼窗口透出的灰白色,凝望着楚漓的眼眸,似是若有所思。
这个故事比之前讲的故事都要乏味很多,可楚漓听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认真。
“故事的主人是一个女孩。她从出生开始就被束缚在了一个看不到日光的房间里。她的母亲说她是她的唯一,所以她要用各种方法保护她,而保护的方式就是不让她离开房间半步。”倪若娓娓道来。
“女孩的生活简单而枯燥,她却并不怨恨。她六岁的时候,女孩的母亲亲自教了她读书识字,并给她买了一屋子的书籍打发时间。有很多的书籍可以翻阅,她对母亲是感激的,即使她被束缚在狭小的空间里,即使她对外面的世界异常向往。”
“十八年就这样过去了,直到有一天,这个不曾踏出房间的女孩见到了除母亲之外的陌生人。这个人是母亲请来教她绘画和弹琴的人,一个比女孩还小一岁的女子,沈素。”
“女孩很开心,那是她第一次有了同龄的朋友。然而,女孩的开心和快乐并没有维系太久,因为她惊讶的发现她的母亲竟然爱上了这个和她一样大的女子,并且爱的疯狂。
”
“很久之后,她才知道,母亲之所以会爱沈素爱到痴狂,是因为她是母亲最爱的男人的女儿。而女孩其实只是个孤女,母亲之所以领养她,只是因为她的眼睛有一丝那个男人的影子。”
“存在的意义若是一场虚幻,那我们又为何而存在?女孩问自己,然而没有答案。”倪若的声音微凉,如同画笔在纸上勾勒的线条,浅浅淡淡。
“若故事到此结束,也未尝不是好事。”倪若缓缓道:“可故事并未完结,我们猜测不到故事的结局,往往由于我们被它牵扯,深陷其中,找不到出口。”
“沈素拒绝了母亲,理由却是女孩想不到的。沈素说,她爱上了女孩。如果母亲只是被沈素拒绝,或许她不会演变成后来的疯狂。但是,世间哪里有这么多的如果?”
倪若的故事讲到这里,她停顿了下来。她问楚漓,故事是不是很疯狂,很无趣?此刻的倪若眼神迷离,漆黑的眼眸向窗外微微泛起灰白的天空,像是陷入了深沉了回忆中。
楚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末了,她只是轻轻的摇摇头。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无法回答。
这个故事,不是故事。她已经猜到,倪若,就是故事里的女孩。
“后来怎么样了?”半晌,楚漓问道。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