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一愣,三妹在外性格温和有礼,待人亲疏有别,想不到对待忠心的下属也不放心。
迈过高高的门槛,入眼是一张黄花梨精雕桌子,桌子上摆着水天一色的精美茶具,桌子后面是一张床,床的四周挂着淡青色的纱帐。
三妹想必还在安睡吧?东方白心里挣扎一二,还是拿定了主意走了过去,素手掀开华软的青纱帐,一张绝美而苍白的面容静静地睡着。东方白心一动,有些失神。早就见识了三妹的美,而今还是忍不住慌了心神。
“三妹,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抚上那醉人的面容,东方白复杂难言。一年来三妹为她做的一切,她不是看不到,而是不想看,也不敢看,她怕回不了三妹的一片真情。
蝉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东方白一惊,立刻撤回了手,坐正了身子。
朱怀珉睁开酸涩的眼,直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动,她荡开一抹笑容,轻柔地说:“也只有在梦中,你才会这样专注地看我一眼。”
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东方白担忧地问:“三妹,你好些了吗?”
朱怀珉慢慢坐起身,在东方白诧异的目光中抚上她的额头:“不要皱眉,都不好看了,我希望你快乐,只要你快乐,哪怕是杀尽天下人,我也乐意。”说着慢慢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三妹?三妹?”东方白心肠百转,刚才三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吗?三妹在梦里也装着自己,渴望自己呀!放眼天下,还有谁能待她这样好,不计一丝一毫的付出,只为她一个人,为了一个区区的令狐冲,她真的忍心伤害全心全意为她的三妹吗?
牵起梦中人的手,东方白暗下决心,等你醒来,我i一定不再躲避你,让我重新活一回。
半月后,在东方白的精心陪同下,朱怀珉早已变得活蹦乱跳。令她惊喜的是,东方白不再以清冷的口气和她说话,也不再躲闪她眼神和关心。时不时的还能和她一起饮茶对诗。她做饭给她吃时,她会含笑地吃下,她为她张罗衣衫时,她也会在一旁静静地观看,时不时的关心一两句。
朱怀珉满心愉悦,这样的日子就算是用她的生命去换,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不求多,只求东方白多看她一眼。
绿荫山庄的逍遥生活过了不到一月,外界传来了魔教的消息。自东方白消失后,魔教犹如一盘散沙,处处受制。正派中人,以岳不群为首大肆排除异己,联合其他门派肆意虐杀魔教弟子。故魔教众人无不希望东方白回来主持大局。
东方白听后沉默良久,对朱怀珉说:“珉儿,我身为一教之主不能撒手不问,即使不为日月神教的人,我也要报毒药噬心之恨。”
“东方你不说我也会劝你去报仇的。我发过誓,定要将那些伤害你的人,一一铲除。”朱怀珉满口应允,“绝不能让他们这些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得意。”
东方白莞尔一笑,她的珉儿就是这样,一切以她为先。不知何时起,口中的三妹换成了珉儿,不过还是珉儿这个称呼亲切些。
“你什么时候动手?”朱怀珉被东方白的笑晃了一下,痴呆了几秒,马上回过神来,另找话题。
东方白暗自欢喜,珉儿也会被美色所迷吗?几天前,她已将自己的女子身份告诉了珉儿,满以为她会伤心或者愤怒,谁知她只是愣了一下说:“怪不得东方这么美,原来是女子啊?东方你好厉害,给咱们女人挣了一口气。我更钦佩你了。”
这就是她的珉儿,从不在意世俗之见,平心而论,换做令狐冲,若她真的是个男人,他一定会用世间伦理来教训她吧?
“东方,你怎么了?”朱怀珉以为她又在想令狐冲,眼神暗了一下,假装不在意地打断她。
捕捉到眼前人的失落,东方白心疼了一下,道:“我在想珉儿的好。”
眼睛忽的一亮,朱怀珉笑靥如花,一扫先前的沉郁:“我会越来越好!”
东方白被她的笑容感动的同时突然产生几丝不安,珉儿她会不会也会这样对别人?只要那个人对她好,那个人美,珉儿也会对那个人好?珉儿这样好,别人见了一定会想法设法地抢走吧?
似乎看出了朱怀珉的心思,朱怀珉握住东方白的手,异常认真而庄重地说:“除了你,任何人在我眼里都是外人。”
心口处的一块突然崩塌了,东方白只觉天地间皆是怒放的鲜花。
作者有话要说:
☆、南昌拜母
派人四下放出自己活着且在洛阳的消息,引得正派中人和魔教中人赶往洛阳,而东方白和朱怀珉却选了一条小路悠然自得地向黑木崖走去。
朱怀珉不喜女装的繁琐,仍然一身男装,端的是风流儒雅,俊美无俦。东方白一身紫色女装,美丽高贵,高傲出尘。两人各骑一匹骏马游赏在清幽的路上。
自从将心放在朱怀珉身上,东方白越来越觉得生活原来可以如此惬意,不用刻意隐瞒,不用隐藏自己的本性。时时有人关心,衣食住行皆不用操心,时至今日,她才有了被人关爱呵护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