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明朗的清晨就好了。
一切都保持在最初被打动时的纯粹美好,而不是之后期待被一层一层的打落,到最后……一无所有。
那天晚上,她们两个确实是有些兴奋过头了。
第一个合作案告捷,攻破的又是困扰了一堆白人许久的瓶颈,这样的成果,亦确实是怎么庆祝都不为过的。
她们现在酒吧喝,谢沧岚难得现身庆功宴,自然被数据中心的同事们多灌了几杯,更难得是她亦来者不拒,姜黎也High了,不仅没去挡酒,反倒是跟着一起一杯接一杯的喝了。
到后来同事们纷纷败北散场,两人对望一样,在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的想法,便摇摇晃晃又去了姜黎的公寓继续。
那个时候谢沧岚知道自己仍旧是清醒的,但姜黎却好似醉的有些厉害。她一手拿着红酒瓶一手拎着两只高脚杯,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走出奇怪的曲线。
接着她不知道是踩到什么东西,忽然膝盖一弯,整个人朝前一扑摔了下来,好在身前就是沙发,高脚杯落到了沙发上完好无损,拔了瓶塞的红酒却洒了她一身。
她愣了一秒钟,旋即撑起半身朝一旁的谢沧岚笑了笑:“啧,好可惜,这可是我唯一一瓶Petrus呢。”
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裙,胸口玫瑰色的水渍一路爬到她白皙的脖颈上,变成宝石一般的水珠,束发的丝带早已松了,一袭墨色长发略有散乱的披过她一侧肩膀,衬着昏黄灯光下她迷蒙的双眼,叫谢沧岚忽而有些口干舌燥。
近乎被引诱一般,谢沧岚倾身靠了上去,她双手撑着沙发,把姜黎禁锢在中间,一低头,对方身上的香水味混合着她呼吸时的潮湿热气,叫谢沧岚不觉感到一阵眩晕。
大约是姿势别扭,姜黎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脖子上的酒珠便向下滚落了几分,谢沧岚目光一暗,下一秒,双唇已经凑了上去。
微微的果酸先叫舌头打了个颤,肌肤的触感却如顺滑奶油叫人忍不住想多尝一点,谢沧岚一路往上细细舔干净她脖子上的红酒,最后扫过她的下唇,没收到任何阻挠的钻进了姜黎口中。
一个循循善诱的吻,可到后来又仿若疾风暴雨般剧烈,到后来分不清是谢沧岚先褪下姜黎的连衣裙还是姜黎先脱掉谢沧岚的衬衫,直到忽然被压在沙发上的姜黎忽然惊呼了一声“好疼”。
谢沧岚迷迷蒙蒙的停下来,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是因为自己压着姜黎的手腕,以致于她手链上那颗小星星吊坠的一角扎进了皮肤里,又因互动间拉扯,居然在姜黎手腕上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来。
她顺势便把那颗吊坠拨开,正要低头去吻她的伤口,姜黎却忽然从她手中挣脱,紧接着猛地推开了谢沧岚。
谢沧岚被摔到一旁,困惑地看着姜黎。
姜黎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仍有不正常的红晕,但双眼已然从迷离渐渐清醒过来,然后慢慢染上惊慌和愧疚的色彩。
她快速的拉起已然被褪到腰间的连衣裙,把脸埋进双手里静了片刻,说:“我们都喝醉了。”
那口气有点像是在为自己开脱,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这样不对,谢沧岚,这样不对。”
谢沧岚仍觉得身体异常滚烫,可心里却猛地一凉。
她仍就着被推开的姿势发愣,那边姜黎已经从沙发上离开,像是羞愧难当,拿背对着谢沧岚,那根玫瑰金的链子绕在她腕间,因下垂的手势,小星星吊坠也荡了下来,反射着灯光,倒真有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感觉。
但这微不足道的光亮亦让谢沧岚觉得刺目,她别过脸,像是想了一些什么,然后突然问:“从没见你戴过我送你的那条手链,是不喜欢么?”
姜黎原则自然垂下的手指抽搐了一下,接着用一只手紧紧握住腕上的手链,声音里透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歉意和无可奈何的甜蜜:“不是的,我只是……总是舍不得换。”
谢沧岚觉得自己的身体也终于冷了下来。
两人极有默契的当这天晚上的擦枪走火不曾发生,谢沧岚第二天一早平静的回了自己公寓,之后新的项目被分配下来,两人各自忙碌,偶有合作。
谢沧岚在BAE的第三年,姜黎在BAE的第二年,两员干将双双入选天才墙的候选名单,笑得部门老大合不拢嘴。
谢沧岚其实去年就有过提名,只可惜最后输给了爱丁堡分布的一个英国小伙子,这是第二次,从她去年的表现来看,确实很有竞争力。
姜黎是第一年入选,作为一个新人来说,她确实表现抢眼,但老实说,一个刚在BAE工作一年的新人上天才墙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毕竟这里聚集着业内最顶尖的优秀人才。
当大家都觉得这一年的天才将从谢沧岚和另一个白人之间决出的时候,令人意外但说得上名副其实的,最后被挂到墙上的确实姜黎。
“上墙”仪式上,谢沧岚站在队伍里看着姜黎的照片被挂上天才墙,与她同列的如今皆是业内举足轻重或者正越来越有影响力的同行,谢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