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也把自己瑟缩在风衣里,她们两个差不多高,只是姜黎的背景很有时尚画报感,而谢沧岚却只叫人感到过分的单薄。
眯着眼睛欣赏了一小会儿,谢沧岚脚下不留心被绊了一下,顺势往前一扑便扑到了姜黎身上,后者吃了一惊转回身来,谢沧岚已然稳住身形,淡淡说了一句“抱歉”。
姜黎看了看她,问:“冷不冷?”
“有点。”
姜黎似乎是短促的思考了一下,忽然伸手挽住了谢沧岚,后者显然有些惊讶,瞪大眼睛错愕的望着她,便见她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映着路灯的光亮,有些晃眼。
“靠的近一点就暖了,走吧。”她说的极随意,挽着谢沧岚继续往前时的态度也很坦荡。
谢沧岚却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慌,愣愣地被姜黎拖着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忽然感到迎面吹来的风好似真的没有刚才这么冷了。
两人半依偎着又走了一小段,谢沧岚觉得心脏渐渐恢复了平静,她瞟了一眼身旁的姜黎,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用功。”
“赶死线的时候可比现在不是人多了,你没看见罢了。”姜黎不以为然的答。
谢沧岚瞧了瞧面前山清水秀的姜黎,又依着自己死线时的负荷想了一想,还是觉得想象不出,于是摇了摇头,又说:“你看起来总是很轻松。”
姜黎顿了一下,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眸中似有抹苦涩一闪而过,待谢沧岚想要定睛细看,却又仍只见一派清闲从容。
谢沧岚望了一会儿,有阵风吹起身旁姜黎的围巾轻擦过自己脸颊,留下一丝幽然清香,那味道明媚而甜美,照理并不衬姜黎过于抢眼的精致容貌,可又奇异的叫人觉得契合,就仿佛是冥冥中一根红线,绕着她,却也遥远的系着另一个人的小指。
这么想着,谢沧岚不自觉皱起了眉,忽然就没有了继续话说的兴致,两个人又沉默的走了一小段路,是谢沧岚租的公寓先到。
姜黎松开手的瞬间,谢沧岚莫名觉得心中一空,正有些发愣的时候,那边姜黎忽而兴致勃勃道:“沧岚,你这周五晚上有没有事?”
“要看能不能在那天之前把报告搞定。”
言外之意就是不排除要加班。
姜黎“呃……”了一下,抬手挠了挠脸颊,口气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这周末我会办个小Party,你有时间的话……要不要来?”
“要庆祝什么吗?”
“唔,又老了一岁。”
答得颇不情愿,谢沧岚没想到姜黎居然也会介怀这种事情,便觉得这样的对方有些可爱,不自觉也微微眯起了眼睛:“好啊。”
她答得如此爽快,反倒叫姜黎没想到的一愣,接着路灯的倒影便在她眸中荡漾开来,化成一滩蕴含着温柔的笑意:“那就说定了哦!”
谢沧岚摆摆手,转身上楼。
姜黎确实有诧异的理由,就连谢沧岚自己都觉得这一声“好啊”颇有些鬼使神差的意味。
除了教授的每周茶会和一些交流研讨会这类和学业有关的活动,谢沧岚几乎从不出席任何其他类型的派对或者集会。
她大概也知道这样的自己被评价做“不近人情难相与”,她倒并不在乎这些,甚至多少也有几分乐得清静的意味,但当姜黎像有些小心翼翼的提出邀请的时候,她居然觉得……很感动。
能被她放在心上,这件事叫谢沧岚觉得……很难得。
只可惜那天晚上谢沧岚终究是没有抽出身来,因有几个关键数据迟迟没有拿到,待她总算把报告提交出去的时候已然是周六的清晨。
一边揉着脖子,一边习惯性的把桌上还剩下的那点早已冷掉的咖啡喝完,谢沧岚并没有想往常一样享受到任务完成的轻松喜悦,而是头一次,感受到一种错失良辰的遗憾。
她摘下眼镜,整个人疲惫不堪,又在电脑前站了发了一小会儿呆,一回头乍见门口那个窈窕身影,恍惚了一瞬,略有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姜黎扬了扬手中的便当袋,笑道:“来做田螺姑娘的哟。”
接着便在谢沧岚稍嫌不解的困惑下,拎出帆布袋里的保温桶,随手找了张空桌子便一层一层把食盒布开。
眼见微微热气下盒子里的家常菜肴,谢沧岚眸光一动,在开口说话时,素来清冷的嗓音几不可查的显出一丝动摇来。
“你做的?”
“对呀,是不是从昨晚到现在除了水什么都没吃过?大部分昨天都在派对上消灭掉了,不过食材还有剩,我就顺手又弄了些,你凌晨才发的消息,我猜你应该还没走,就带过来了。既邀了你,又难得你应了,总不能食言。”
姜黎回答的口气及其随意,甚至是有些理所当然的味道。
BAE总部大楼通体都是玻璃幕墙,伦敦的晨曦含蓄的落在她身上,她仍穿着那件米色的风衣,头发用发带简单束起,虽未带妆但眉眼精致,被微微金色的光晕勾勒的愈发柔美,竟莫名有几分婉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