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在地上瑟缩不敢语。
“哈哈哈……”王夫人的笑不合时宜地闯进了耳际,“你们一个两个别以为现在得了宠,将来也和我一样,也和我一样!……”
王公子骂了句:“疯子!”回身向我告了罪,不理地上的一妻二妾,径自邀我们去正厅雅叙。
妺妍退回我身边,不等我应声就执了我的手相携而去,我心中纷杂,隐隐浮现出一个念头,状若不经意地问了句:“两位二夫人曾和嫂夫人一起阻挠王公子你纳妾的事?”
王公子不疑有它,装模作样地叹了句:“都是贱内怂恿,否则那两丫头何曾管过我的风流雅事,唉,不给她们点教训,是要无法无天了。”他神色无奈,脸上狠厉早已敛地一干二净,此时谦逊温文,倒真叫人觉得他刚才之举全属于不得已的故意而为。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脸上却还带着笑意道:“看现在王夫人和两位二夫人水火不容的关系,实在难以想象她们能联合一气。”
王公子轻哼一声,唇边不自觉扬起几分笑,那笑容闪得极快,却被我抓住其中来不及掩去的得意与阴狠:“还不是被这次上吊害的,两方都疑神疑鬼闹得不可开交。贱内也是,颈间红痕都没被勒出来,却发了这么大的疯,这叫我向她兄长如何交代。”
妺妍状似好奇地插了句:“发现王夫人的是?”
“我的马夫。”王公子答得极快,“他和一丫鬟有染,那日偷来内院打算私会情人,却正好碰上这事,就把夫人救下了。然他偷情之事总是有伤风化,所以我给予重酬,遣了他和那丫鬟回乡。”话答得极为顺流,仿若早已演练了很多遍。
妺妍不意道:“那真是好巧。”眸光莹璨,含了通透一切的了然。
王公子又是一闪神,呐呐跟言道:“确实很巧。”
心下一片冰凉,我脚步慢下来,停在了原地。妺妍被我的停顿一带,回头来看我。她纤衣飘摇,双手温热,握上我冰冷的掌心,凝神道:“姐姐都看清楚了?”
我点了下头。
她微微一笑,笑容里终带上了几分暖意,道:“姐姐都听清楚了?”
我亦点了点头,叹了声,反握住了她的手。妺妍终于真正笑开了,眉梢眼角都染了那份喜色,似嗔还怨地看了我一记:“那姐姐不怕了?”
那一笑一颦,真正个千娇百媚,造次无可比方。本回头来看我们怎么停下来的王公子,这会儿更是连魂都丢了个干净。妺妍眼神瞟过他,眸底又泛起冷色,悠悠然道:
“妖精即使有心害人,又怎敌得过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从王府出来,暖阳被一抹流云掩在其后,天色就显得有些沉了。王府公子被留在回廊,呆呆愣愣,还未回神。今日这一遭走下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倦,便连辞也懒得告了,任妺妍执了我的手,行出府外。
春日犹寒,这一阴下来就有了些凉意。妺妍改挽上我的臂,纱衣流转,大半个身子都偎了上来,紧密贴着。隔着轻薄布料,那体香温热一点一点渗过,心口的凉意也渐渐去了。不由偏头去看她,这丫头似是心情极好,连妖娆如丝的眸中都晶亮通透,多了一分纯澈。
妺妍笑得明丽,瞥到王府却又神色一淡,不意哂笑:“其实他不必如此,不喜休了便是。”
我叹道:“王府虽在江南也小有权势,但王夫人娘家却是他不能也不敢得罪的,若真死了疯了,只要没被抓到他动过手脚的把柄,那王夫人娘家也只当是女儿福薄,红颜薄命。这样无凭无据地把人闺女休回家,那是给人整个家族脸上打了一记巴掌,这后果可不是王府公子应付得来的。何况……”
妺妍轻笑了声,盯着我道:“何况王府公子也不能说对王夫人完全厌弃了,只是寻了个法子吓吓她,想让她安分点是不是?”我被盯得不适,不由移开眼。妺妍唇畔笑容初绽,悠声道,“姐姐啊,你要漠然起来也不是一星半点。”却又偎地更紧,在我耳边低语:“姐姐确实不喜欢这位王夫人呢。”说完兀自笑了起来,带了几分志得意满的味道。
我又叹了声:“王夫人这阵哭过,闹过,等到骇了,静了,王公子自会把她安抚下来。像王夫人这样的女子,王公子对她一成好,她就心满意足了,以后她依旧是她的王府夫人。若这事真捅破了,不管王公子下场如何,不管她还能不能留在王府或是被接回娘家,她这样一个已婚的妇人总是不得好了。”
妺妍这时连笑容也无了,轻轻哼了声,“看来,糊涂的女人才幸福得了。”抽出一只手,抚上我的脸,她纤指冰凉,指尖轻轻滑过倒有几分心疼的意味,她认真道:“可惜姐姐是个聪明的人,怎么幸福得了。”
心中一怔,以前从未在意过的诸多感受纷漫了上来,牵起一抹笑想说什么,却连那笑也染上了苦涩。
妺妍的手却已放下,改搂紧我,螓首轻埋在我颈侧,道:“我十成十待你,姐姐可要?”
一时间我怔忪无言,直到耳边听见几声咳嗽,才发现老管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