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明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回来。我想着这个过去的夜晚,她一定宿在马夫人那里;她们整晚都在一起,彻夜相对,孩子就熟睡在身边。我胡乱地臆想着,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往下深想。那个绵软的吻,在过去的这个夜晚,众多GL分类文包请戳→谁染兰色凉薄意贴吧,你个磨人的小妖精。是不是也曾辗转在别人的唇下;那对柔美的胸,我曾深深贴合过它的尺寸,是不是也曾在蹂躏在别人的手下。不不不!一定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么随便的人。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马夫人那双狐媚的眼睛,那双自然而然为她宽衣的手,一直萦绕在我的眼前,我看见了赤[裸的颜色。我企盼着像很多年前那样,天一亮就看见她笑颜如花地对我说昨晚在戏班睡得不错,马夫人早早就走了,我忐忑狂躁都是多虑了。我怀揣着这个美好的梦想,坐在门口冰凉的石阶上等了一夜,但她没有出现。
我不知道去哪里找她,石阶冰凉冰凉的,就好像一路从屁股凉透了我的心。太阳出现了,我祈求着它慢一点慢一点,但它一下就跃出了山头,圆盘似的,我甚至来不及一眨眼它就到了头顶,明亮得刺眼。夜晚真的过去了,肩头上的薄雾逐渐被温暖包围融化。她始终没有出现。
我们搬来这个地方已经三年了,这开心不开心的三年,成就了她的名利荣誉,破碎了她的家庭,出卖了我的爱情,撕裂了我的梦想。我曾经以为我会守着这份毫无指望的爱,直到死的那一天,都不会把我的爱恋说出口,因为从我们遇见的那一天,就注定了我不能有这样的奢望。我曾经以为这样日日相对的陪伴也算是永远厮守,但是现在,好像一切都结束了。是时候离开了。舍不得又能怎样?除了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我还剩下什么?
☆、第 54 章
收拾包袱的时候发现了我的记事本,我轻轻抚摸着它们,又想起在花莲的地震中我们忘情拥抱,我们在死亡面前珍惜彼此,而在那之前不久,我暗暗想着为她记录下生活的点点滴滴,直到暮年老去,我们静坐庭前,什么都记不清了,再拿出来与她细细分享。如今,已经写了厚厚四本了。我一页一页地翻着,这不长不短的四年时光。
一九八六年十一月,毓敏秀怀孕了。我不停奔波在各个大小医院不同的无菌检查室之间。最后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而我也越来越疲惫了。这其间,还发生了一件小事,小到我几乎以为微不足道的事。林佳喜在我和丁建业结婚之时不告而别,但她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大概在静男静贤两个月的时候,有一天我去买木瓜给毓敏秀催奶,在水果栏偶遇她。她穿着平底鞋,撑着一把碎花伞,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从果栏老板的话中我知道她已经有了两三个月的身孕。当时我莫名想起曾经有一天,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上,她语气坚定地对我说她要嫁给丁建业。世事难料,从未曾听说有对象的她竟然已经怀有身孕了。我目送她消失在离戏班不远的一个小巷里,想着其实她的离开好像和我也没有什么必不可少的牵连。
一九八七年四月初,毓敏秀的孩子意外地降生了,比预料中早了两个月,也比预料中痛苦许多。我和丁建业许下协议,不,应该是我答应了他,不会与她再有任何联系,再见犹如陌路人。但是我食言了,就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的两天,我食言了。生活交替的脚步如此之快之迅猛,从不给我们喘息和商量的机会,就这样匆匆忙忙粗粗鲁鲁地来了,而我已分不清是喜剧还是悲剧。
一九八七年四月底,我们从台南回到宜兰。那段不愉快的历史,我很久就忘记了它,因为它对我来说是那么无足轻重。我只要她,只要她回来,只要她还在我身边,我就可以用我无尽的爱无微不至的关怀融化它。但是我又如此忐忑与害怕。我又看见了血的颜色,覆盖了整个天空,我的眼前一片殷红。我跪着对天空起誓,我会改正。我严格茹素。我日行一善。天桥下那个孤独的老人,我已经去看了他一个月了。他那么苦那么脏,身体那么残破,还病恹恹的,吊着的一小截短腿被粗糙地包扎在肮脏的裤管里,连他坐的木板车都是那么的残破,简单地由几块短木拼接而成。他第一次对着我摇那个破烂的瓷碗时,我吓了一跳。我往里面投下一百元,他错愣地望着我。我以为他会贪得无厌,我甚至害怕他是假装的,会一跃而起揪住我,但我在那双混浊的老眼睛里看到了泪花。一个月了,他还是那么苦那么脏,但是他看起来没有那么营养不良了。我祈问佛,这算不算一项福祉?
一九八七年五月。佛没有回答我。善与恶之间,福祉与罪孽之间,是一种此消彼长的关系。我克制不住思念她的心。我狂悦的心,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她的重获自由而跳动。静男静贤那些无牙的齿龈多么可爱,允吸着她的乳头,像露水一样的奶水沾在她的衣服上。那件薄薄的春装,展露着她胸前的春意。她们小小的胸脯那么可爱,鼓鼓的肚脐和软软的屁股那么可爱。她把脸贴在上面,逗着她们咯咯地笑,吐出一口浓浓奶香的奶水。静男两只强壮的小腿总是乱踢,在我怀里咯咯地乱笑,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她的嘴唇细细的,嫩嫩的,像香甜可口的草莓。静贤总是咳嗽,那具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