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都会留下裂迹。只是委曲求全得来的幸福,又是我想要的吗?
☆、第 7 章
后来的故事应该从何说起呢?大概美貌的女人注定会比平凡的女人多一些桃花,聪明的女人可以让这些桃花开成富贵牡丹,愚笨的女人只能让这些桃花开成扇面上的一抹血。我,或许就是个笨女人。
没有了江采薇学业上的需要,我的成绩跟着一落千丈,和江采薇一起被分到了中段班。母亲表现出略微的失望,却没有苛责我。因着点点微微的失望,我心里竟生出莫名的喜悦来。反倒是江妈妈,敏感地察觉到这事似有不妥。在江的房间里,江妈妈苦口婆心地问我是否出了什么情况。江的成绩一直都不好,就算后来有我的帮助也都是不上不下,只是我,江妈妈眼中这个乖巧聪明的孩子,是万万不该被分到中段班的。
“是不是我们家阿薇累着你了?”她这样问我。
我摇头。这不关她的事,我想。
她迟疑着,又问:“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还是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觉得江妈妈是知道我家情况的,知道我的母亲,但她什么都不曾说过,就连那句问候都小心翼翼拿捏着,就怕我敏感地察觉了什么。江妈妈那句说我是她第二个女儿的话,时常给我一种错觉。我想也许很久以前,我便在希冀着有一天能真正叫她一声妈妈。我真是痴心妄想啊!
江妈妈没有再说什么,已经既成事实,就只剩惋惜了。江什么都没说,房间里就只剩下悠扬的钢琴曲。
中段班的生活相比上段班要轻松很多,没有了升学的压力,很多人都开始得过且过的混着。青春期肆意飞扬的荷尔蒙不安地躁动着,短短一个月之内,班里竟速成了三对有情人。学校对这种情况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这其实是破罐子破摔,因为已经管不过来了。我和江采薇还是无话不说的朋友,只不过以前我们总有说不完的心事讲不完的笑话,如今的话题就只剩下傅伟了。傅伟,就是江的男朋友。
我陆陆续续地知道傅伟是中段班的,就像江喜欢的那样,有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指弹得一手好钢琴,想必也是家境不错的,连我都忍不住赞叹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后来每每再去江家,便只剩江飘飘荡荡的悠扬琴声了。我想很快,我和她之间就会连最后的话题都没有了。
那时候母亲在筹备着搬到镇上,工厂老板为她置办了一套房子,正在装修。工厂老板并没有向她求婚,她亦没有苛求,只是在积极地置办家具。彼时她三十四岁,我十五岁。在别人眼中,她还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工厂老板给她买了一个金色的鸟笼,她便心安理得地住在里面,不惧风雨。有些人大概与生俱来就是如此吧,母亲注定是金鸟笼里的金丝雀,又怎做得了风里来雨里去寻找食物喂哺幼鸟的雀鸟。很快,我也需要从这个暂时栖身的金鸟笼里起飞了吧。
很多年以后我想起这段时光,都不知道我的初恋是江采薇还是徐振,亦或者两者都不算。总之,我就在这样的时光里,收到了我的第一封情书。写信的男生名叫徐振,是男生中段班的。那是一封淡粉色的信,没有信封,粗糙地折成一个心形,中间写着我的名字。那字,真丑!就像它剪着碎发的主人一样歪歪扭扭,惨不忍睹。姬字还被汗渍晕开了,化成模糊而肮脏的一片。江当年的话没来由地响在我的脑海里——那么肮脏龌龊的男生,我怎么会喜欢呢!她说完还皱皱那精巧的小鼻子,一脸的嫌弃。那信我没有看过就丢掉了,但是后来我知道他是傅伟的朋友,是江鼓舞他追求我之后,我又鬼使神差地写了回信答应了他的交往。
我和江之间因为傅伟和徐振的加入,慢慢地由两人行变成三人游,再由三人游变成了双双对对。我对徐振是没有丝毫感情的,但他却是我和江的纽带。若是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情的话,也许我们就会保持这种关系到毕业,然后各自散落天涯了吧。
那是个周末,寒冬已过,正是踏青好时节。不记得是谁首先提出来的,我们四个人相互帮助瞒着家里人,在学校后面的一座山上进行所谓的郊游。那山并不高,山脚至山腰部分都修葺有整齐的台阶,中间修建有两座凉亭。山腰至山顶部分,山势陡峭,只对山路稍加修整,旁边砌有简单的护栏,中间有一个小凉亭。旁边有个信号塔。
江很少进行户外活动,一路上被傅伟半搀半拖走走停停终于到山顶那的小凉亭便再也走不动了。因为剧烈运动脸上直淌汗,出现一层红晕,大口地喘着气。见她如此,谁都不忍心非要走到那个山顶了。山上人很少,江脱下外套没有放在凉亭的椅子上,反而交给了傅伟,这让我很是震惊。
在凉亭歇息了很久,大家都没有继续往上爬的欲望。吃了些食物补充了能量,江便提出想去信号塔附近看看。傅伟陪着她。凉亭里就只剩下我和徐振两人了。徐振并不是个木讷的人,倘若对恋爱中的少男少女来说,他或许还算得上些许幽默。但那天,他说了什么我却是完全记不住了。江走了,顺便带走了我的心。虽然我知道她和傅伟在一起,知道他会保护得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