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眼中循规蹈矩的好学生,不出一丁点差错,但这又是不可能的。每一天语数英物理化试卷一门不落地发下来,试题量大如山,勉强完成已是不易,根本没有时间去修改订正。老师们利用午饭时间让同学相互订正,有些功利心重的女孩子往往把试卷改得很严,又促成很多“冤假错案”。除非有着天才的智慧和过目不忘的本领,否则挨罚是免不了了的。
我想江采薇之所以留给我深刻的印象,除了那周身浑然天成的美丽与甜蜜外,便是她那凄绝美极的哭泣了。班里所有的人都不可避免的受到惩罚,但没有一个人像她一样哭得那么凄绝那么惹人怜爱。班里有个漂亮宝贝,也长着一张天使般的脸,但挨打后那龇牙咧嘴的模样,就好像一个美女当众扣鼻屎一样令人倒尽胃口。江采薇从不这样,江采薇的哭,是隐忍的坚毅的,又带着天然的温婉,她总是在挨打后紧紧抿着下唇,仿佛强忍着极大的痛苦,紧紧护着挨打的手在胸口,在老师离去之后才敢轻声啜泣,再从书包里抽出缀着碎花的手绢轻轻将眼泪擦去。她那凄极美绝的哭泣,就像春天里一朵含苞待放却不胜凉风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挺身上前护住她孱弱的身形。
但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这样偷看她的眼泪看了一年。我们平平淡淡地做了一年点头之交的同学,然后我的初经就在这永无止境的偷窥和挨打中毫无预警的来了。那并不是个稀罕日子,只是当老处[女的扫帚落下来,我咬咬牙稍一用力,一股温热便流出了下[体。我以为我被打得尿失禁了,只怔怔地愣在原地,害怕湿了裤子让同学们看了笑话。
老处[女从镜片后面冷冷地望着我,薄薄的嘴唇一翕一合,冰冷的话语便溜了出来,“还想再挨一次打吗?”
我才恍然发觉自己还站在前台,几个同学已经发出丝丝窃笑,我红着脸赶紧夹着双腿走回座位。下[体传来的粘湿感让我坐立难安,挨打已经不再重要了,只担心这闷热的夏天,尿骚味会很快扩散开来。
过了好久才听到老处[女的大赦,“想上厕所的赶紧去!”
我急急忙忙地冲到厕所,脱掉裤子后才发现是一种深褐色的凝结体,不像是能从人体里流出来的。
这就是女孩蜕变为女人的必经历程吗?
好丑陋的仪式啊!
我愣愣地望着它,不知所措。上课的铃声再次响起,我依然怔怔地望着它。
“你怎么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来。我抬起头才发现江采薇就在我面前,瞥见了底裤上的那一块深褐色凝结体。她的脸刷得一下红到了脖根。
“没……没事的。”她说,因为羞涩而结巴,“先……先垫几片草纸就好了。”说完飞速地转身离去了。我仍以那种赤裸的张着腿的姿势站着,只觉得脸上的温度简直要把整个人烧着,似乎嗓子已经烧坏了,我甚至连吱一声都吱不出来。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难堪、尴尬和羞涩中度过。老师们讲了什么,我完全记不住,初经似乎也不再那么震惊、无措和厌恶,只记得自己以那么难堪的姿势站在她面前。我控制不住我的眼神飘向她。她还是那么安静那么美丽,直直的黑发齐肩。当眼神飘过她微微隆起的胸部,脸上的温度又增加了几分。我偷偷看了她一年,竟没发现那胸早已现出女性初具雏形的美好。生理课上教过,女性初经之后第二性征发展迅速,想必她的初经早已来很久了吧。又想起我就那么赤裸地站在她面前,脸上的温度竟一直未能散去。勉强等到下课铃响,便急忙跑回了家里。
我没有告诉母亲这件事,一个人躲在那个狭小的卫生间里揉搓着那条底裤。上面那块暗褐色的污迹却似怎么也洗不净了,无端端的,我觉得自己就这样跌入了一个深坑里,好像暗无天日了一般。
☆、第 6 章
这件事像一条诡异的线,把我和江采薇联系到了一起。我们没有说话,但眼神交流多了。后来有一天批阅数学试卷的时候,我拿到了她那一组的试卷,很自然而然地从一堆试卷中抽出了她的试卷,把错的题目都悄悄改正了。我做得那样理所当然,就好像蓄谋已久一般。她拿到试卷的时候,震惊又很自然地回头望着我,我报以一笑,就像心有灵犀的好朋友。
再后来有一天我们自然而来地站在一起,开始说话。她叫我鸣凤,手里还拿着吃到一半的盒饭。我止不住嘴角向上飞扬。
几句寒暄之后,她小心地查看了周围的环境,才小声地问:“我的试卷,是不是你做的?”
我轻轻点了点头。她似嗔怪又似赞扬地轻轻打了一下我胳膊,“你怎么敢哦,要是被抓住的话,要受很重处罚的。”
“我知道,”我笑了笑,“你放心,我会尽量模仿你的笔迹,不会被发现的。”我小心翼翼地,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又不想牵连她一样。那时候,我终于发觉自己似乎真是蓄谋已久了。
她低着头,轻轻点了点,似是赞同,又不说什么。直直的头发从耳际垂下来,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姿。我仿佛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芳香,便有些得意忘形了。我循着那芳香凑近她发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