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地扣住,龙清寒偏过头,正对上上官流云的灼灼目光,心绪不禁有些颤抖。
“这一切原本就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早该由我亲手了结,不该平白无故地将你们牵扯进来,这笔账我定要分毫不差地向他讨要回来才行!”
“平白无故?还真是天真!”轻哧一声,烛龙挑眉道:“凭你对他的了解,他步步为营地筹划这一切,又岂会容得多余的安排?你可别忘了,他这一招棋谋算的不是旁人,而是始龙一脉的龙尊。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止是凤神的位置。”
被烛龙一语点醒,上官流云纤眉紧蹙,心头闪过种种猜测:“前辈的意思是……”
点了点头,烛龙眸光微沉,幽幽道:“前些日子玉鹿捎来消息,烈羽卫已经开始在冰湖外集结,若是我所料无差的话,待他继任凤神之位后,首当其冲的便是拿下始龙一脉。毕竟眼下群龙无首,于他而言无疑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一箭双雕,的确是一手好棋!”淡淡瞥了上官流云一眼,龙清寒回头望着烛龙道:“姑姑既然也看穿了他手上的那些把戏,那么先前我托玉鹿捎来书信劳烦姑姑办的事,姑姑可也安排了?”
“自然,你所提及的都是族中紧要的大事,日前我已经谴人回昆仑,交代族中众人暂时避到神龙坛附近。只是神龙坛一地终究有限,族中老幼众多,要想尽数安顿好还需得些许时日。不过此事寒儿你无需担心便是。”
微微点了点头,龙清寒沉下声,道:“如此,倒是多劳姑姑费心了!”
“与其担心这些,姑姑倒是更担心你。”抬头看着龙清寒,烛龙忧道。
听到烛龙的话,龙清寒眼底光芒骤然冷冽:“既然他已经知晓我和流云的身份,要找上门来自然是迟早的事,与其总是遮遮掩掩,倒不如见招拆招,就此散出风声,同时也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散播到昆仑当中,我倒想看看他还做不做得住。”
“可是,如此一来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话音微微停顿,烛龙眼中仍有顾忌。
龙清寒明白她在担心什么,无外乎是担心金乌在即将到来的天劫当中暗动手脚,会对她不利罢了。迈步走到烛龙身旁,龙清寒轻声道:“姑姑不必担心,依我所说的去做便是。余下的事,寒儿自会好生处理。”
抬眼望着龙清寒,良久,烛龙才幽幽叹了口气,温言道:“罢了,你心底自有打算,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你莫要忘了,你是应龙唯一的血脉,是始龙一脉下一任龙尊,昆仑里千万始龙血脉的性命都托付在你身上。你要什么姑姑便给你什么,但切记不可再轻易冒险!”
“寒儿明白。”轻轻点了点头,龙清寒平静道。
烛龙盯着她,静默不语,过了一会,才道:“也罢,那便由你所说,我自先回昆仑安排族中其余要事,至于别庄里的这些弟子从今往后俱都任凭你调遣。”
回眸朝外扫了一眼,龙清寒淡道:“不知姑姑这句话可有将跪在门外的孩子一并算在其中?”
烛龙循着龙清寒的目光看去,瞧见跪在门外的玉尘,面上立时挂了一层霜:“她擅离职守,私入占星阵窥探天命,三番五次违背我定下的规矩,已然被我逐出师门。如此忤逆的徒儿,自然不会让她继续留在庄上。”
听见烛龙决意要将玉尘逐出别庄,上官流云心思一紧,急忙道:“前辈,这不关玉尘的事!她只是个孩子……”
然而话未说完,手心便被龙清寒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上官流云一怔,接着就听见龙清寒道:“即使如此,便让我带她离开此地吧。正巧我与流云准备启程返回江城,姑姑既不留她,这一路我便让她来随行打点。”
“清寒……”听罢龙清寒的话,上官流云愣了愣,望着龙清寒的眸子瞬也不瞬,却依旧看不出不知龙清寒那一副淡然的神色下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
“你要去江城?”眉头轻蹙,烛龙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龙清寒点了点头道:“以防万一,还有些事情需要安排。姑姑莫要担心,寒儿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也不会食言。待江城诸事安排好了,我自与流云前往昆仑与姑姑会和。”
凌厉地目光在龙清寒和上官流云身上来回打量过一番,烛龙闭了闭眼,终究做出妥协的姿态,轻声道:“好,我明白了,你自己把握分寸便是。”
说罢,拂了拂袖,转身朝门外走。龙清寒站在门边,目送她身影远去消失,方才将目光收回,落到门前身子单薄的孩童身上。
“莫要再跪了,起来吧!”
揉了揉咯得生疼的膝盖,玉尘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仍有些抽泣。龙清寒走到她面前,把手搁在她小小的脑袋上,轻声问:“刚才我同姑姑所说的话你可有听见?”
小小的脑袋点了点,玉尘呜咽道:“多谢主上收留。”
“如今你已不再是姑姑门下的弟子,怎么还唤我主上?我记得过去你可从来不曾这般生疏地唤过我!”纤眉微调,平淡的语气里却让人听出了微责的意味。
抬起头望着龙清寒,玉鹿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