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们一定是有感情。」我小心翼翼的看着阿姨,阿姨只是摆了摆脸回:「或许一开始我不太能接受他们的关系如此暧昧不清,毕竟姐姐已经有家庭了,那传出去总是很难听。」
我理解的点点头,听戴茗思问:「那为什么会是寄到阿姨家?」
阿姨垂下眼眨了几个平静双眼回:「我也不是不知道……姐夫怎么对待姐姐的。」口气蕴含着深沉无奈与遗憾。「姐姐从来没跟我说她身上的伤怎么来,我也没有去猜。我之所以会知道……」阿姨说到这边看着我回:「当然是从妳哥哥那边听来的。」我绷紧下巴看着她,她轻叹一口气说:「我无能为力帮助姐姐,我只是个女人,当时的年代也还是稍嫌保守,身为女人只能隐忍而已。妳姨丈只是不会动手打我,对这个家也是有尽到责任,否则妳要说他对我有多好?我还不是要任劳任怨的跟着他,做不好就要被他骂。
所以得知到姐姐的状况,我也只能唉声叹气替她感到难过。因此当那一年姐姐突然夜访我,要求我帮助她这件事情时,我思考了一天就答应了。这是我唯一可以帮助姐姐的地方,也是她受了这么多年委屈第一次跟我提出帮忙,我不帮她就太说不过去了。」
「我妈怎么跟妳说?」我问。
「姐姐没有跟我说太多,她只跟我说她遇到了一些事,也遇到了一个人。之后他们不能再见面,只能靠书信。姐姐的说法听起来像是对方坚持一定要写信给她让姐姐难以拒绝,但姐姐会难以拒绝一定是因为她也想收到对方的信。姐姐不会是一个不懂拒绝其他男人追求的女人,我可以感觉得到这个人一定与众不同才会让姐姐第一次出现了徘徊犹豫及……不舍。
可是若寄到妳家,姐夫一定会发现的。因此我就答应了……虽然第一次收到的时候有点良心不安,也觉得姐姐这样精神出轨很可能会有损她的名誉。那行为总是有点不检点……但想想又觉得只是一封信。」阿姨欠了欠身子看着来往的人说:「没想到对方这么持之以恒,一寄就是二十年过去。姐姐从来没有回过半封信,对方却还是一直寄过来。寄了一年过去,我就接受这件事,决定要帮姐姐到底。」便转过头对我露出一个微笑说:「我第一次看到姐姐露出很幸福开心的笑容是她嫁给妳爸的时候;又一次看到,是她拿到第一封信的时候,神情甚至还是带点兴奋跟紧张,这二十年来都是。」我听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阿姨,「二十年」来都是「神情愉悦」!?「那还能让我去劝服她什么?别背着姐夫跟别的男人精神暧昧?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姐姐可以感到快乐就好。」
我听了脑袋一片空白,想起戴茗思说过每一个人会继续活下去都有理由,那个人就是我妈的理由?
「可是去年就中断了,他从来没有断这么久过,直到现在我也都还没收到。」阿姨说。
我吐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水,吞下后问:「那阿姨妳觉得我妈会把信藏在什么地方?」
阿姨倒是没有想很久,不过口气也是在猜测的说:「姐姐有跟妳说过我们的成长过程吗?」
我想了想回:「没有……可能有过我也忘了。妳也知道,我才小学,妈妈就变得不太爱说话了。」
阿姨挑挑眉回:「妳妈妈跟妳阿姨我啊……家庭也不是多美满的。看来妳不知道妳的外公很爱赌博,虽然他还是会赚钱回家,但总是把钱拿去赌比较多。妳外婆有兼一份工作,薪水并不多,但好几次妳外公赌到没钱就会偷拿妳外婆的钱。
渐渐的妳外婆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是不拿钱给妳外公或辞掉工作会惹妳外公生气,他会翻箱倒柜的找出妳外婆藏起来的钱,所以妳外婆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我跟戴茗思异口同声问。
和阿姨拥抱道别后,我和戴茗思便快步的走到停车处,准备闪离彰化。我想催促戴茗思车子开快一点,但见她时速比平常快了三十便停止这个危险想法。
到了家里我跟戴茗思保持平常心,只有我的心跳知道我有多么紧张与亢奋,但我不可以被发现。
进去家里看到我父亲坐在沙发椅上看着电视,见到我的时候紧张的看着我,我说:「我来拿妈的几件换洗衣服。」
「需要我帮忙吗?」父亲打算起身问。
「不必了。」我回完,见父亲又落寞的坐下。
曾经他这样的表情让母亲心软过几次?原谅过了几次?
我跟戴茗思一进房间就站在那化妆台前仔细端详。我对这化妆台当然印象很深刻,小时候我还坐在这张化妆台前让妈妈帮我梳头发过。
只是没想到我对它的认识不够深,但谁会把这古老的化妆台想得这么离奇?
它约莫单人床的宽度,不管你怎么喷香水或放熊宝贝芳香剂在抽屉里面就是盖不过木头味。它没有可以伸到桌底的空间,是一体成形的,下半部有两道长抽屉、最上层是两道短抽屉相临,一直以来我妈都习惯把她的衣服放在里面不放衣柜。
镜子旁边有一个小橱柜,妈妈里面是放着耳环跟首饰之类的东西。我跟戴茗思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