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苏玉青也不说话,楚紫遥不起来,苏玉青也不打算起来。苏玉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同时失去两位至亲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不让她感到孤单和无助。
楚紫遥不哭也不说话,苏玉青似乎能够体会她心里的苦楚。毕竟她也曾尝过失去双亲的滋味,她记得那个时候的感觉就仿佛是天塌下来一般,无依无靠。
她们在墓碑前跪了多久,天机道人就在墓碑前坐了多久。当初在悬崖下面找到楚瑾和独孤幼清的尸身时他整个人都懵了,站在原地连步子都挪不开,还是在李双双的帮助下才成功将她们的遗体运回了云雾山。
天机道人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望着墓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躲在云层里的残月,点了楚紫遥的昏睡穴,说道:“青儿,起来!菡儿说得对,目前是要好好盘算一下三月武林大会的事宜,绝对不能让杜远当上武林盟主!”
天机道人提到杜远的名字时简直是咬牙切齿,仿佛杜远此刻在他面前就要将之生吞活剥了一般。
苏玉青在师父的语气中听出了愤慨和恨意,知道他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想自己站起来,奈何跪得太久,双腿早已麻木。正在她撑着地打算站起来的时候,一双温热的手将她扶了起来,“殿下的腿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在苏玉菡的搀扶下回了房,望着躺在床上熟睡的楚紫遥,只觉心脏一阵阵的抽痛。
满心以为找到六香寇丸就能让独孤幼清醒来,与楚瑾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奈何事与愿违,六香寇丸虽已寻到,人却已经不在人世。
楚紫遥自知道独孤幼清尚在人世,心心念念都想见到她,可悲的是她由头至尾就没有见过娘亲,就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
“虽然很细微,但还是看得出来。”苏玉菡沏了一壶茶,缓缓地道:“你们消失的两个月里朝廷和江湖都发生了很多事情,杜远已经号召各大门派参加三月在武当举行的武林大会,我想他的目的不单是为了武林盟主的宝座那么简单。朝堂之上:陛下对王允起了戒心,时时留意他的一举一动。王允似乎也已经察觉有人监视他,行事低调了许多,但其势力却不减反增,南楚的局势同样不容乐观。”
“想不到我杀了他的儿子,引来了如此多的纷争。”苏玉青早已忘记杜逾明的样子,脑里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点后悔自己杀了杜逾明,脑海里浮出的念头是:“若杜逾明没有死,她的母亲和姑姑或许也不会死。”
“若姐姐如此想就大错特错了。”苏玉菡沏的茶正冒着腾腾热气,苏玉青神色凝重,一颗心紧系在楚紫遥身上,连桌上的杯子都没有碰过。
暗叹一口气,将早已准备好的女儿红递给她,说道:“杜逾明的死只是一个契机,杜远想逐鹿中原的野心却是早已深种,他利用报仇的名义,实则是想满足自己那日渐膨胀的权力欲。武当山是南楚的地界,此次大会他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们要密切留意入楚境内的每一个人!”
“我们势单力薄,如何与诺大的武林相抗衡?”苏玉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女儿红,想要缓解心情,奈何举杯浇愁愁更愁,思及楚瑾的死因,问道:“你们也会如襄王一般派兵镇压?”
“自然不会做得如此明显。”苏玉菡说道:“白玉宫被毁,陛下已经有攻打北魏的意向。只是刚刚结束讨伐西晋的战争,军队需要修生养息。姐姐身为云雾山下一任继承人,不该如此心慈手软。”
“你们打算怎么做?”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罪魁祸首是杜远,那些被煽动的武林人士罪不至死。
若南楚朝廷出手干预,必定会斩草除根,那些人定然是死路一条。苏玉青思及各种江湖纷争和朝廷阴谋不禁心悸,她是下一任云雾山掌门人没错,可她只想承担培育南楚女帝的责任,其他的不想多管。
“玉菡不敢擅自定论决策,一切等殿下情绪恢复了再做安排。”苏玉菡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说道:“舟车劳顿,姐姐也稍做休息罢。”
楚紫遥半梦半醒间仿佛回到了孩童时代,她见到了母亲。
独孤幼清摸着她的头对着她笑,那笑容足以温暖整个冰冷无情的皇宫。突然,刀光剑影,独孤幼清被一群黑衣人围攻,其中一人挥剑刺入了她的小腹,顿时血流如注。那人转身对着楚紫遥揭开面罩,赫然便是杜远!
苏玉青坐在床边,轻拭着楚紫遥额头冒出的密汗。楚紫遥一直睡得不安稳,她也一宿没睡。见楚紫遥望着自己不说话,问道:“是不是做恶梦了?”
“我梦到了娘亲,她对着我笑。”楚紫遥握住苏玉青的手,自顾自地坐了起来,说道:“是时候回南楚了,还有许多事情需要部署。”
她想清楚了,人死不能复生,她要将母亲和姑姑的生命延续下去,要比任何人都活得精彩。
虽然如此,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杜远和襄王合计害死了她两位至亲,定要他们千倍万倍的偿还。正如苏玉菡所言,当务之急是要阻止杜远当上武林盟主,以免他危害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