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长公主真是健忘,几年不见,就忘了苏儿最不喜欢听这声‘皇妹’了。”眉宇间一缕忧愁,如意晓得她是故意的,便笑着说:“可也不能乱了辈分不是。”
又拿辈分压她,屠苏不想讨论这个从小就让她不快的话题,转而凑到如意旁边坐下,亲昵道:“这几年,苏儿别个都不想,单单思念长公主,长公主可曾思念过苏儿?”
“思念自然是有的,不过……”如意一本正经地回道,屠苏抢过话,“啊呀,当真有思念?”
“是有思念,不过……”如意再次要说下去,屠苏贴过来,抓住如意的双手摩挲,笑得极为暧昧,“有思念便好,不枉费苏儿日夜挂念长公主之心。”
……如意知道,她这不过后面的话是甭想说出来了,这孩子压根不给她机会说。罢了,屠苏如此聪慧,也会晓得那接下来的话。屠苏确实晓得,怕听了不痛快,便一再打断。玉琳进来奉茶,低着头进来,低着头出去,怕看见不该看见的。
“皇妹可曾用过晚膳?”如意再次不落痕迹地站起身,“如若不曾,我让内膳房做些吃的过来。”
身边空空如也了,屠苏的笑容有些苦涩,不过还是笑着说:“自然是不曾吃过,久归的初宴,想同长公主一同用呢。”
“我已经用过了,”如意确实是用过了,这都什么时辰了,“玉琳,叫内膳房备些茶点!”
“这是在练字么?”屠苏瞧着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笔还放在宣纸之上,如意淡淡地应了一声,“闲来无事,写写罢了。”
“这字,当真是漂亮呢。”屠苏望着宣纸上的字迹,“一起一落,都有来历,可比我离宫之前进步许多了。”
“承皇妹谬赞。”如意始终和屠苏保持着距离,屠苏能感受到的,可如意越是如此,她越是想要靠近,“长公主,苏儿也想学习写字,能教教我吗?”
如意很想说:我能说不能吗?当然是不行,“皇妹想学,自然可以。”
皇妹来皇妹去,当真客气,日后压了你,我看你如何在床上喊我皇妹!屠苏心中暗自较劲,扬起笑脸,“那公主殿下现在便来教教我罢。”
“现在?”如意讶异,真有这么急吗?
“是。”屠苏笑得越发妩媚,如意故意不去看,看着宣纸说:“书法本是修身养性之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来的,皇妹当真想学,那便安下心来,莫要想些无用的。”
呵,想你,算是无用的吗?屠苏轻笑,我觉得不算呢,“长公主教训的是,我自是听从。”
如此乖巧的屠苏,原本性子就温柔的如意更是无法说出更过分的话来,便真的教起来,“所谓字如其人,若是想写好字,皇妹可先行鉴赏名品之作,不仅要体会到字体本身之美感,也要去感悟书写者落笔时的心情……”
“哦?”屠苏故意挑眉,“那长公主写下这句‘身无彩凤双、飞翼时’,心底想得是谁呢?”写个字要那么麻烦,果然她还是适合习武。
如意被打断,语气一顿,继而接着说:“皇妹还要学吗?”语气微冷,眉头也是不经意地蹙起,看样子有些不悦。屠苏见不得这张脸上有不愉悦之情,认真地点头说:“要的呢,方才是我失礼打断长公主,还请见谅。”说罢,微微施礼,惹得如意愣了愣,怎地突然又变得如此有礼了,还真是叫人发不出脾气来,只好继续说:“那就先从最基础的开始,执笔,皇妹初学,那便先学习‘双钩法’吧,”如意说着,拿起毛笔示范,“握笔的力度,不宜过紧,也不宜过松。”
“好,苏儿也来试试。”屠苏有模有样地抓起笔,不知是否刻意而为,总是有不对之处。屡次纠正后,如意最后看不下去,便说:“我再示范一次。”
“不如长公主直接教我,到底要怎么做?”屠苏绕过案桌,到了如意跟前,手握笔停留在半空中,问:“是这样吗?”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如意只得抬手去摆弄屠苏的手指,边说:“双钩法可以概括为5个字,推,压,挡,钩,托。”如意低头纠正屠苏手指的动作和曲度,屠苏微微仰头,望着近在眼前的人,嘴角噙着一抹笑。
多久了?似乎过了几生几世那么久,这个人,终于又站在她的面前了。回想当初如意出嫁,最为伤心难过的人不是如意自己,而是屠苏,屠苏的泪落在人后,等如意出嫁了,她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公孙梦未问她为什么哭,屠苏躺在床上,眼睛红肿地睁不开,沙哑着嗓子说:“梦未,我的心被掏空了。”
公孙梦未猜测到屠苏是因为如意出嫁的事如此,但未想过,人前谈笑风生的屠苏竟是哭成这般,“她不过是出嫁,又不是死了。”听奴才们说郡主几天不吃不喝,以泪洗面,公孙梦未莫名地有些来气,尤其还是因为如意。
屠苏闭着眼睛,嘴巴里都是苦涩,悲凉地说:“我宁愿她死了。”想到如意会被一个异域的男人压在身下,屠苏很想杀人,所以,对于攻下完颜国,屠苏比任何人都支持公孙梦未,她想把完颜国的人全部杀来陪葬。她恨如意,恨如意的不反抗,屠苏老早就撺掇过如意让她逃走,如意不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