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学,请问你知道你们学校的孔若愚在哪个教室吗?”
后来她才知道人家就是看着她们俩出来才上来问的,不过那个时候Steffi已经回国了,孔若愚在被迫科普了同性也有相恋的可能性这回事之后,委婉拒绝了Steffi。孔若愚虽然敬佩她愿意承认自己内心的勇气,不过在那时,她想,很遗憾,或许她们不是一路人。
于是她只是无奈地回道:“你想的也太多了,没听见她说不中听的话吗?”
米娜拍拍她的肩膀,“我说这你还不懂啊?人家那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啊!这不…虽然肯定让你讨厌了,可人家的最终目的达到了噻。”
米娜斩钉截铁地说:“咱们等着,过两天她绝对会再出现!她出现就代表我说的是对的!”她“嘶”了一声,又问,“不过啊,她要是真来了,你打算怎么办?收拾她?”大多数不了解孔若愚的人可能只晓得她有个大方得体的壳子,只有米娜这样曾主动及被迫陪着女神共患难的人才知道,其实她也不乏让人心惊胆寒的一面。
她们高中的时候有个人不管当面还是背后都孔婊来孔婊去的,结果高三都过了一半了还硬生生被学校开除了学籍,走的那天又哭又叫,弄得整栋教学楼都听得见,班上同学一边扒着窗框往下瞅,一边议论纷纷。只有两个人坐在原地,一个是孔若愚,她当时就坐在位置上继续做放了一半就被打断的眼保健操,另一个是米娜,她的视线在窗前的那堵人墙和老孔身上来回切换,不知怎的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别人不知道不代表她也不知道:孔若愚有个对她关怀备至的小舅在教育厅任职。
孔若愚闻言淡淡瞟她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结果周末那个倒霉蛋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凑上来了。米娜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孔绿茶——人生何处不相逢,哈?”
孔若愚也没脾气了,觉得调查行踪这种举动实在愚不可及,瞬间对袁溪又多了几分轻蔑。不过她向来是对厌恶的人热切,对亲密的人冷淡,便理所当然地跟袁溪腻歪了一路。
从婚博会回来后米娜一直笑个不停,说袁溪“有点扯”,还问她:“她要是来了你还真给补课啊?师生恋加同性恋啊孔老师!禁忌与禁忌的强强联合…啧啧啧,真不愧是你这种一看就是主角的人能搞出的事情。”
孔若愚还是不太想搭理米娜。
就在她快忘了袁溪这么一号人物的时候,袁溪再一次出现了。
孔若愚依然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不过既然看见了也不好见死不救,所以她试探性地邀请了袁溪。
袁溪的嘴角翘得老高,但还是故作姿态地扭捏了一番,孔若愚见状好笑:不会真被米娜蒙对了吧?可惜她就算喜欢女的,大概也不会对这种女孩子有什么兴趣。
下雨天忘记收衣服是她的失策,不过袁溪的建议却像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刚才袁溪让小情侣先走的举动不能说加了多少分,却也让孔若愚感觉她笨拙又害羞的样子没有那么使人厌烦了,不过还远远达不到让她另眼相看的程度,当袁溪提出两人一起睡的时候,她的轻视又回去了,觉得这人…真是有意思。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袁溪的视线长久地落在自己身上。孔若愚收到过带有各种情绪的目光,不过她一向都选择忽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那晚的她过于昏沉,在睡前一刻,孔若愚第一次感到好奇。
她有些想知道,在一个对自己怀有一颗爱慕之心的人眼中,她是个什么样子。
第二天袁溪告诉她自己挂科了,想求着她给补课的时候,她叹了口气,默默自嘲般感慨道,这是怎么了?居然会相信米娜的话?
好吧,她告诉自己,还是当个好学姐吧。
董郁婕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所以当她回宿舍看到袁溪刚睁开还没聚焦的眼睛时,孔若愚对袁溪的好感又增加了一点。
不过很快就被后面补习期间袁溪犯的各种错误打回原地了。
袁溪补考那天,孔若愚本该跟董郁婕商量比赛的事情,却不期然被放了鸽子,她发了会儿呆,无意中瞥见外面暗沉沉的天色,犹豫再三还是拿了伞向教学区走去。
她站在窗外朝袁溪打了个招呼,可这人似乎每次见她都一副恐慌得仿佛她是史前怪兽的样子,立刻将教室里弄得乒乒乓乓。
孔若愚这次是真的被她逗笑了,笑过了后她有些奇妙的感觉,她竟然连续两次被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人安抚了情绪。
于是当孔若愚在比赛现场看见袁溪的时候,她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给袁溪发了短信。
可眼前这个有点呆的女孩子似乎完全没有掏出手机的趋向。
她跟气氛怪异的队友说了声,便朝着袁溪走过去,察觉到王璋跟了上来,她咬了咬牙,被迫改了方向。
走到某扇门背后,王璋抓着她的手臂,面色焦急又悲伤,“我知道你一定不信,可我真的是今天才知道董郁婕找的队友是你。”
孔若愚早被这件事搞得身心俱疲,此时也没了虚与委蛇的情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