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谢谢。”关瑾瑜在她耳旁低声说,然后放开了她。
这个拥抱很短,短到薛离衣依旧保持着僵直的动作,短到她甚至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
关瑾瑜捏捏她的脸,笑了一声:“我先去洗澡。”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加了句:“对了,我想吃糖水煮鸡蛋。”
薛离衣无比自然的点头:“好。”
然后同手同脚的进了厨房。
当然,这一切关瑾瑜没有见到,她要是见到了是不是会为自己对一位单纯的古人做出这种举动而感到羞耻呢?肯定是不会的。
关瑾瑜美美的洗过澡,美美的吃过夜宵,然后美美的靠坐在沙发上,浑身舒展,她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薛离衣一头雾水的坐在她左手边的沙发上。
半晌,关瑾瑜像只餮足的猫咪休息够了,从沙发上正起身子,问道:“薛小衣,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薛离衣脸色一白。
关瑾瑜补充:“我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你得知道你接下来的计划才好给你安排别的事情。”
“计划?”
“你是打算在霖市长住,还是短暂的待几个月,就出发去找你师叔回青城山。”关瑾瑜认真的给她解释,心念一动,莫名又加了句:“你要是打算在霖市长住,可以一直住我这里。”
“我……”
“不用这么急着决定,你可以好好考虑,我手头的项目大概还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在这之前告诉我你的决定。”
薛离衣垂下眼静默半晌,说:“好。”
关瑾瑜期间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奈何什么都没看出来,她觉得自己也是有些奇怪,人家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迟早也是得回去的,干嘛要操那么多心,她又不是那个甄老妈子。
像是为了打破尴尬,关瑾瑜转移话题又问:“哦,对了,我第二次在街上见你的时候,你身上怎么弄得那么脏,干什么去了?”
薛离衣抬头吃惊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白皙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她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这是……又怎么了?
“我……”薛离衣仍旧垂着头,闷声道:“我被抓到你们这的官府去了。”
关瑾瑜:“!”
薛离衣有些难为情的把那天在车站的事情说了一遍。当时她听到身后传来“有人抢劫啊”的声音,就觉得不对起来,回头看见的是两个制服笔挺的保安,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当即停了下来,任由那两人将她扭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多亏了那阔太太嘴里不干不净,对着警察颐指气使,她又温温糯糯的,一共只抢了几百块钱,情节不重不说,还丝毫没有反抗,再加上认错态度良好,阔太太一走,俩警察就把她给放出去了,顺便还让她在派出所混了一顿晚饭。
关瑾瑜嘀咕了句:“你还不懂这个刷脸的世界啊。”
薛离衣:“什么?”
关瑾瑜:“哦,没什么,然后呢?”
然后她在街上飘飘荡荡,真的如她那日所说被人骂作神经病,她想回来找她,可那天夜里走的时候天色太黑,记不清道路,这里的房子又长得差不多,只好在附近游荡。
然而——
“没有然后了,”薛离衣倏地抬头,甜甜一笑,颊边梨涡浅浅,宛如万朵凋零春花重回枝头。
“然后我就在街对面看到你了。”
关瑾瑜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欲盖弥彰抓起桌上的马克杯喝了口水,撑着沙发脚步发软的起身,说:“我我我,我先回房了,你去学习吧。下次……不要随便这么笑,和这么突然。”
她她她……她就算是个女人,也有点把持不住啊。
第15章 决定
关瑾瑜贴着墙角溜回了房间,留下一个云里雾里的薛离衣。
什么叫不要随便这么笑?她怎么笑了?
姐姐不喜欢自己笑么?还是说她笑起来很难看?
薛离衣满怀惆怅的去了盥洗间,对着镜子自然而然的扬起嘴角,然后又把嘴角扯下来,拉上去,扯下来,扯下来,拉上去,怎么看都觉得笑比不笑好看。
况且,她看见关瑾瑜就打心眼里开心,说不上的愉悦和满足,让她怎么冷着一张脸?
这位远道而来的古人就这样彻底的误会了关瑾瑜的话,陷入了有生以来第一个进退两难的问题,笑,or不笑?that\\\\\\\‘!
她师父温洋有一句至理名言:想不通的事可以不想,但炼不成的药不能不炼。
这句话从语法意义上来说,强调的是后一句,第一句只是充当了一个垫脚石的作用,显然我们这位古人为了安慰自己,决定毫不客气的断章取义。
想不通的事就不想了,回书房睡觉才是正理。
事实证明想不通的事可以真的不想,只是代表这件事情在你心中并非那么重要。
记不得是第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