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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首诗是要送给谁的么？”秦说一如既往温文尔雅地笑，巡视了一周圆桌上的人，“看来，这位新同事心有所属了？那我们这些男嘉宾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这是一场迎新宴会，秦说坚持要为新进的职员举办一个小型聚会，苏珊作为主角之一，拒绝不了，秦语作为公司高层，没有立场拒绝。席间谈笑风生，至少表面上是一派和谐，秦说总是有自己独特的魅力，也难怪年纪轻轻，几乎独揽大权。人事部那位狗腿的潘经理不知是喝高了还是上面有人示意，提出了每个新员工表演一个节目助兴的建议，冠冕堂皇的理由，展现才华，尽快融入大家庭。

    苏珊轻笑，她这次没有不幸地抽中最后一个，不是抛砖引玉，也不是压轴，起身环视四周，未加犹豫念了这首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泰戈尔的诗。对于秦说似真似假的试探，苏珊只是报以一笑，不做正面回答，“这首诗只不过是我很喜欢的一首罢了，相信在座很多人也喜欢，念诗或者听音乐，求的不过是一种共鸣，一种类似的心情，秦总就不要打趣我了。”

    “哦？”秦说眉峰一凛，展开也是极快，右手搭在秦语肩上，“那么，妹妹，咱们公司一向体恤下属，苏珊这么漂亮，也是这次进来的唯一女性，有劳妹妹给秦氏咱们这些假冒伪劣的青年才俊，单身大龄青年牵牵红线了。”说着凑近秦语的耳边，神色暧昧，“妹妹不是与苏珊是很好的朋友吗？可不能忘了好朋友的终身大事啊。”

    秦语不发一语，平静无波的脸依旧纹丝不动，忽的嘴角微微上扬，推开椅子站起来，举起面前的酒杯，对苏珊说：“秦说说得对，苏珊作为这次新晋员工的唯一女性，我是该多加照顾，我敬你。如果你有喜欢的人，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秦语的一番话活跃了全桌的气氛，一时间举杯全部对准了苏珊，苏珊笑得几乎麻木掉，秦语坐在苏珊身边，嗅着苏珊身上越来越浓郁的酒味，于心不忍，几次三番扯苏珊的衣角，苏珊喝得迷蒙的眼睛水光潋滟，冲着秦语摇头。

    “好了，我看苏珊也快醉了，大家伙不要再为难她，我替她喝。”秦说说完先干为敬，把矛头对准自己，有眼头见识的已经察觉出秦说对苏珊的特别，也乐得讨好。

    一顿饭吃得风生水起，将近尾声的时候苏珊已经靠在秦语肩上哼唧，又有人提议去KTV唱歌的时候，秦语半抱着苏珊对秦说说：“她醉得不轻，我送她回去，唱歌的话你们去就行了。”转而对众人道：“今天晚上唱K我就不奉陪了，大家玩得开心点，我请客！”

    “需要我帮你把她抱进出租车吗？”秦说好心提议，“你们俩都喝了酒，你的车不能开了。”

    “不用，我可以的，秦说，有些事你还是适可而止的好。”秦语第一次用这样生冷的调调跟自己的哥哥说话，谁说人生不是一场闹剧呢？

    “妹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既然你坚持，我就不送你们了，记得平安到家后给哥哥打个电话报平安。”

    秦语紧皱着眉，把快瘫下去的苏珊往上提了提，让她靠得舒服点，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小心翼翼地将人塞到后座，转过身的时候秦说还是好整以暇地抱臂目送，秦语招招手让秦说走近一点，“哥，Carol回国的事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也见过她了，她没告诉你？”

    “你们见过了？”这下轮到秦语愣了，自上次火锅店一别，她们也失去了联系，一直说要再聚，都苦无机会。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再约她聊聊，好了，小语，送苏珊回去吧，路上小心。”秦说倾身给秦语整了整风衣的衣领，让它看起来齐整点，又递了一张百元大钞给司机，“好好送她们回去，不用找了。”

    秦语弯腰进了车，秦说很体贴地关好车门，秦语有点摸不清这样的秦说了，认识了二十多年的哥哥，一下子陌生了，苏珊很自觉地抱着秦语的手臂，兀自睡过去，嘴巴里还喃喃地叫着秦语的名字。

    秦语略带宠溺地揉揉苏珊的头发，自口袋里摸出手机，联系人里从头翻起第五个，C开头的，常悦，犹豫了半晌还是拨了过去，冗长的等待，在连接留言信箱的前一秒，常悦懒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秦语？”

    “是我。”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听秦说说，他和你见过面了？”秦语万分希望可以听见常悦雀跃的声音，如同他们每一次吵架过后，秦说费尽心思找她这个妹妹出主意讨常悦欢心，常悦那得意的笑声。

    “是啊，前两天，见了一面，在南面郊区，他送我的那栋别墅里。”

    秦语沉默着，常悦不说话，她也不敢先开口打破这样的平衡，常悦口中是难掩的失落，也可能还有更多的感情，不愿揭示给别人看。

    “秦语，对不起，我做不了你嫂子了，秦说跟我提分手了。”

    低低的啜泣声，一声高过一声，秦语脑子里面突然的空白了，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安慰电话对面的人，“你……你不要哭……你在哪？我来找你……找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