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那么高兴?艾米莉疑惑起来。她们俩已经缓步迈入宴会厅。厅内灯火辉煌,带着浮华的巴洛克风格,廊柱四周点缀复杂帖金壁饰,墙上则是大幅的油画,似乎画的哪一场战争中的场景,上面满是马匹,旗帜,盔甲和人类身躯。
术士们应该已经用过晚餐,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交谈着,大厅另一边的乐队正在演奏一首小步舞曲,中间有不少人正在跳舞。
足足有上千人,艾米莉从未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术士,不过看起来术士似乎和其他普通人也有着差不多的品味和喜好。也是吃饭跳舞谈情说爱,可能之后还会打个桌球,顺便毁灭一下世界,制造几场战争。
被她绑架的那个术士,虽然年轻,但是看起来地位挺高。他们从场中一侧大门进入的时候,不少人对她们点头行礼,像是摩西分开大海般,术士没有说什么,人潮就自动为她让开一条道路。
被这么多人注视的艾米莉,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年轻女人虚荣心已经完全地得到了满足。不过她来这还另有目的,她极目望去,入目都是术士的长袍,灰的白
的,蓝的,上面绣着星线的,看上去连每张脸都差不多。
高傲,苍白,冷峻。看上去都像温斯特,又都不像。
“喂。”她趴在术士的肩头轻轻说。“你听说一个过叫做温斯特的家伙嘛?”
术士微微一怔,却摇摇头。艾米莉丧气地耸耸肩。“好吧,我一直记不得她的姓。嗯…..佛佛佛恩???呃。”
术士还是摇摇头。
“唉,你这种大人物,也许确实不知道她。”艾米莉嘟着嘴巴,在心中暗暗诅咒温斯特。“那现在带我绕场走一走。”艾米莉扶着术士的腰,用术士宽大的外袍遮住了手枪,她拿手枪在术士的腰上轻轻点一点,虽然艾米莉基本上肯定这术士绝不会反抗她的命令。
术士带着她绕场走了一圈,温斯特不在在场的人群中,艾米莉可以肯定。
“好了,现在带我到舞池去。”
“小姐。”术士彬彬有礼地开了口,她说话声音古怪低沉,含混不清,带着气音。“我不会,跳,跳舞。”
艾米莉看她的唇形,每个字都咬地很重,很用力,似乎在费力地把每个字清楚地念出来。难怪,刚才她总是不愿意说话,原来她在这个地方有着缺陷,似乎天才都要带点这点那点的毛病。
不过这小姐两个字,由她念来,总有种似有非有的熟悉感。
“别担心。”艾米莉破天荒地说。“这是小步舞曲,不难,我带着你,你只要跟着我走就好。”
她握起术士的手,收起手枪,微微托起对方的腰,艾米莉知道对方的右脚似乎有些问题,虽然年轻的术士尽力没有表现出来。
她们步入舞池,术士的手心全是汗,这下不但是手臂,全身都在颤抖。
“放松点。”艾米莉说。不过看起来一点用也没有。
厉害的术士却害怕跳舞,艾米莉开心的想,见到温斯特可得好好揶揄一下。术士僵硬地和她保持着一个宽的可笑的距离,不断试图让自己避开对方的胸部,她满面大汗,汗珠都快从面具底下露出的黑色鬓发下滴落下来。
艾米莉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除了温斯特,她终于在其他的人身上,发现不断逗弄的乐趣。“嗨。”术士一低头,艾米莉就一扶她的腰,借着舞步勾到术士没有受伤的小腿上。术士毫无防备,站立不稳,一头撞她的胸上。艾米莉托着术士,一点也没有欺负人的罪恶感。“这才叫跳舞,大人。”
术士大人的帽兜落了下来,露出冰晶凝结而成的面具,和一头黑发。
好了,这个也不是,不过和温斯特挺像。艾米莉评价。除了左眼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灰色以外,占星术士的面具在右眼的地方镶着一颗纯蓝的宝石。
而温斯特有一双好看的纯蓝色的眼睛。
“您,您还….好…吧。”术士挣扎着要站起来。“我…..我看的,不是,非常,非常,清楚。”她的眼睛里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大人。”艾米莉扭了一把她的手臂,看着术士嘴角因为疼痛扭曲起来:“挺直腰,靠近我。”
术士踉跄着靠近她,很听话。艾米莉挺满意。“这样好多了。您是个绅士,好吧,淑女,必须要为我这样的淑女服务。”
安抚地拍拍术士的背,艾米莉半拉半托着术士跳完了整只舞。
温斯特也不在跳舞的人群里,艾米莉遗憾地摇摇头。
也是,温斯特从小就不爱运动,走路都会在平地里摔倒,还能指望她跳舞?不如指望老虎上树。
看着满头大汗的术士,艾米莉终于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她拿了两杯冰镇的苹果水,一杯递给递给术士,自己则搜刮了一块苹果派略填饥肠。
艾米莉咬着苹果派,將水喝完。
术士很自然地,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接过空杯,放在侍者的盘子上。
艾米莉皱起眉头。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盯着术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