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应允,可是两人一直等到六点钟也没有见到钟文的影子,天已经慢慢黑了,温度也降了下来,秋离歆倒是一脸无所谓,但是方幼仪却觉得很糟心,不能来就不要承诺嘛!
像是赌气一样,方幼仪也不肯走就这么站在路边一直等,一直到七点一刻钟文才出现,方幼仪的双腿都站麻了,可是看到钟文满脸疲惫地跟自己道歉的时候满腔怒火又发作不出来了,只好强忍着。方幼仪上了车,秋离歆和钟文隔着一辆车的距离默默对视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
钟文不再强势地干涉方幼仪的交友自由,但是这不代表她完全对秋离歆放下戒心。秋家在房地产方面的成绩在全国也是屈指可数的,最近几次交锋,钟文已经察觉出在不久的将来秋离歆也许会成为阻碍公司前进的最强大的对手。
正在此时,方幼仪的肚子忽然叫了起来,钟文转头看了她一眼,“是不是早饿了吧?”
“废话!”
“抱歉,临时有点事情,忘记时间了……”
方幼仪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过去给她做助理时,钟文的时间观念一向强地很变态,有时候她记不起来的行程,钟文也记得清清楚楚,方幼仪也不追究她说谎的原因,只是一个劲的催她快开车,自己快饿死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更好。
晚饭是由钟文掌勺,在方幼仪的□□下,钟文的手艺已经可以勉强“见人”了,方幼仪中午的时候只吃了一点,下午一直记着钟文的话,不敢跟秋离歆一起去吃饭,肚子早就饿扁了,饭菜一端上来就狼吞虎咽起来,大有风扫残云之势。
吃了个小半饱也不见钟文出来,端着饭碗跑去厨房一看,人不在,满屋子找了一圈,却发现她躺在卧室的床上已经睡着了。
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饭菜的味道……
方幼仪从来也没有做到过钟文那个位置,自然不知道这其中艰辛,但是,钟文向来好强,从不轻易在人前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现在居然饭也不吃就睡了,看来这一次是真的累了。
帮她盖被子的时候钟文忽然幽幽醒转,她睡眠向来浅,稍有动静便会惊醒,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居然开口就问方幼仪是不是早上了。
方幼仪被她气笑了,从碗里夹起吃剩的半个卤蛋塞到她嘴里,“醒了没有?”
“恩。”
拉着她下去吃饭,钟文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对话和动作都比往常慢了半拍,扒了半天的米饭才想起夹一口菜。
“我听说白领,金领是全世界平均寿命最短的群体,你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会提前守寡啊?”
“这倒不会……”
方幼仪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松下来,只听钟文臭屁地说道,“我死了你还活着干嘛?”
“……”
方幼仪气怔了,不知道她这是从哪里来的信心,“你死了我卷了你的财产去地中海找个小白脸舒舒服服过我的下半辈子!”
“那我更不能死了!”
钟文忽然连扒了几口饭,好像她少吃这几口就真的会死一样,吃完以后不算友善地瞪了方幼仪一眼。方幼仪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靠她更近一点,笑眯眯道,“说真的,你到底有多少财产不妨说来听听,本小姐还不一定稀罕呢!”
方幼仪舔着勺子含笑盯着她,钟文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无比正经道,“那倒也是,不过,我死了财产受益人肯定是你。”
“我才不稀罕!”
“那也没有办法,我已经写好遗嘱了。”
“……”
欢快的气氛因为钟文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而陡然降至冰点,方幼仪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眼底的悲伤像是要撕裂那两颗黑珍珠,一眨眼眼泪居然流了下来。
钟文嘴里还包着满满的食物,一转头就这么傻傻地对上了她沉默流泪的面孔。这在钟文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生前不立遗嘱,难道要死后才立不成,她也许是早了几年,但是早晚都是一样的嘛,只是,她没有想到方幼仪会反应这么大。
“对不起,我只是随便说说……”
方幼仪默默吃饭,不再说话,洗碗的时候,钟文一直沉默地站在门边看着她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睡觉的时候,钟文忽然掀开被子靠了过来,摸了方幼仪一把,贴在她耳边低声喃喃,“你就这么舍不得我死?”
方幼仪原本就没有睡着,心里乱糟糟的,虽然这个话题是她先挑起的,但是她只是想借此提醒钟文要注意身体,哪成想她居然毫不忌讳,张口闭口死啊死啊,悲怒交加,方幼仪想也没想翻身爬起来,一个连环踢把她活生生地踹下床去。
钟文知道她这是在发泄刚刚的恐惧和不满,也不生气,爬起来又扑了上来,只是这一次没有再胡乱说什么刺激方幼仪的话,只是抱着她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两人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有再提起昨晚的话题,钟文特地请了半天假在家里陪她,自从钟文说了要带她出去玩以后,方幼仪买了一大堆旅游杂志,没事就翻翻,偶尔见着好玩的地方就指给钟文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