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那遥不可及的心上人,与典籍上看到的记载乃至旁人口中所传,都是大大地不同。
钟离晴微微一笑,随后熟练地套起了话:“封姑娘,冕下怎么劳你来接我?我以为她会亲自来的。”
言下之意却是不着痕迹地强调了自己在君墨辞心中的地位。
“哦,我也不知道,她本来是要去参加那个什么天命大会的,听说派的人没接应到你,当时就发怒了,差点没把大殿给拆了——这片遗迹已经被封住了,除了我之外那些人也进不来,刚好我也很闲,所以就被她派过来当跑腿的啦!本来嘛,我看到你有五羊携芳印,想着不用我出手了,还能偷会儿懒,没想到你居然给别人用了,你说说你是不是傻……”任凭封心羽喋喋不休地在她耳边念叨数落着,钟离晴却兀自思考着她话中透出的信息。
天命大会是什么?
君墨辞是有派人接应她的,还为她动了怒……这个消息教她忍不住唇角轻扬。
只不过,这座遗迹的崩塌难道不是阿白一气之下所为么?
还是说,早有预谋?
思及此,目光又再次沉了下来。
疑问越来越多,而这姑娘,怕也无法为她解答。
要知道一切,想来还是要亲自去见君墨辞。
若是有可能,此间事了,再带她去寻阿娘……钟离晴笑叹一声,立即将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掐灭了。
“封姑娘,带我去见冕下可好?”钟离晴揉了揉被念得发痒的耳朵,偏了偏脑袋,目光在封心羽发间的簪子上扫过,而后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我还是先带你回岑一那儿吧!也不知道冕下做什么要参加那个大会,万一打搅了她的计划,我可不想被她打死!”封心羽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道。
“封姑娘此言差矣——冕下派你堂堂一殿之主亲自来接我,难道还说明不了她对我的看重么?自然是想第一时间就见到我的……况且,若是你真的惹了冕下不悦,她与你动手,岂非正合你意?”钟离晴凑近她耳边柔声细语地分析道,颇有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听得封心羽不由自主地点了头,“你放心,若是冕下真的动怒,我定会为你美言,不教她下重手的。”
“好,一言为定!这便走吧!抓紧了。”封心羽被她说动了,眉开眼笑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眸中银光闪耀,足尖轻踏,轻飘飘地朝着一处行去。
猝不及防下教她抱起,钟离晴羞恼地瞪了她一眼,后者却没在意地自顾自行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她抱着的是一匹布,一张琴,而非一个活生生又娇滴滴的美人。
挣脱无果,反抗无用,钟离晴也熄了念头,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记了一笔。
***
仙域墨都,三殿琼宇前的巨大广场之上。
数百名仙级的修士静立在两边,或倾崇或敬畏地看向广场正中。
那身姿飘渺的白衣人负手立于一边,脸上罩着一张严丝合缝的白玉面具,整个人都拢在一团柔和又空濛的白色光晕之中,目中能见到,却看不分明。
“恭请剑君冕下为天命者赐福。”司仪沉稳的声音响起。
白衣人素手从托盘中拈起一只酒罍,慢条斯理地斟满几只小玉杯,而后便接过身后侍女递来的丝绢净了手。
侍女将托盘端向立在不远处的几名修士,由着他们依次取过玉杯。
“天命者——妘尧,谈昕爵,铭因晖,姜怀昌……受礼。”在几人一一取下祝酒时,司仪又依次念出了几人的名字来,纵使他嗓音尖细又拖长了调子,颇有几分滑稽,在场诸人却都肃穆庄严,没有一个人笑场。
持杯的几人正要饮下清酿完成整个赐福仪式之时,空旷的广场一侧忽而绽出了刺目的银芒,伴随着一道清越响亮的女声,教所有人都震住了:“臭丫头你是属猫的吗居然敢挠我……”
声音消止,白光中的人也显出身形来。
钟离晴只觉得背脊一凛,二话不说便从封心羽怀里跳了出来,并且往旁边走了三步,离得她远远地,而后抬起头,循着那道不容忽视的目光看去,正对上一双沉霭幽邃又的眸子。
后者定定地望着她,仰脖将杯中酒饮尽,随后回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钟离晴感觉得到,那一眼和那抹笑,有多半是朝她身边仍旧咋咋呼呼的封心羽递去的。
——心上人冲着别人笑,她却一点也不吃醋,实在是这笑美则美矣,无端端便透出了几分危险的味道,教她心头一紧,竟是有些……瘆得慌。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我给姬姐姐加的是白雪公主人设2333
以及写阿羽的时候脑子里代入的是披着上官海棠皮的周伯通,被自己雷死了,于是我想着不能我一个人雷,说出来给你们感受一下哈哈哈哈哈
终于把冕下拉出来遛遛了~我知道你们也许看得很懵,我小叮当拒绝剧透略略略~~
不,这并不是我要日更的趋势!我从头到脚的每一个细胞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