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臭,至少没有我自己的味道重吧,那几天肠胃不好。”冯古今努力缓和气氛。
蒋鸿星微笑,那件事情突然在心头释怀了,她忍不住觉得自己有点蠢,这样微小的一件事情,为什么一直萦绕在心头呢?可能是很怕暗中喜欢的人看到自己不美丽不完美的一面吧,不舒服的心情听到冯古今夸张的玩笑才彻底散去:原来她也会放屁,会排泄,也会有“凡人”的种种不那么美好的方面啊。
她从沟垄边提起一只小筐,说:“西红柿还不错,过了这一阵儿,就没有本地的新鲜柿子了,来一点回去做汤怎么样?”
“好呀,我给你拎筐,你来选。”
冯古今从她手里接过小筐,筐像是超市的购物篮那么大,接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蒋鸿星的手,有热乎乎的温度。蒋鸿星觉得自己有点昏了头,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一只砝码的错觉。曾经的自己一直站在盒子里看天平一端的冯古今,而今天她忽然觉得,轮到自己被放在另一端了。她和冯古今的重量相差不多,大致能取得平衡,天平晃晃悠悠……和谐,公平,自然。
蒋鸿星鼓起勇气问:“你还想吃什么?”
冯古今说:“啊?你选吧,我也不太分得清这些蔬菜水果。”
蒋鸿星说:“你挑一点吧,中午和晚上,也来我这里吃饭,我做给你吃。”
冯古今惊讶:“你怎么?”
蒋鸿星豁出去了:“你刚刚在车上说那话,,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冯古今讷讷,被人打了个直球一脸懵逼,按她的计划,这才哪到哪啊,离她“吹响胜利的号角”告白还早着呢。
蒋鸿星见冯古今不回答,脸色还风云变化,立刻觉得自己被一只无形的手从天平上卸了下来,一股气立刻泄了,怯怯地问:“不是吗?”
冯古今一听就受不了了,太软了。算了算了,被看出来能怎么样,自己上个星期刚刚放了俩月的伙食费呢,就算被拒绝也能死皮赖脸多相处那么久呢。
“有一点吧。”冯古今干脆说道,“你呢,小老板,收留我给我做饭,是不是也喜欢我呀?”
蒋鸿星心里瞬间大地回春,黄鹂高啼,百花齐放,嫣红的颜色透过薄且晶莹的脸皮,落在冯古今眼睛里——哎,一眼就懂了。
冯经理,老油条,混过大场面的,咧嘴嘿嘿笑,上前一把攥住小老板的小手摸摸索索,心里暗叹“真软!”嘴上还要嚷嚷:“小老板,小姐姐,小鸿星,小星星,你给我一个准话呀?”
蒋鸿星被她雷得五体投地,可还是美滋滋的,把手从社畜冯经理油腻的手里抽回来,高冷地说:“拎好你的篮子,我们摘菜去。”
冯经理见好就收,高声答道:“诶!好嘞!今晚等媳妇儿给我做好吃的!”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在菜园子里挑挑拣拣,柔情蜜意做小动作时多,认真拣选食物时少——就算给蒋鸿星时间,她也未必辨别的出那一个茄子饱满,哪一只辣椒太辣了。
她们实在耽搁了太久,田地边的老板双手喇叭状放在嘴边,冲她们喊:“两位,要下雨了,我这里也快打烊了!你们挑好了没有?”
蒋鸿星刚回答一声:“就来!”天边隐隐传来雷声。
冯古今也说:“快到集合的时间了,是要快一点儿了,可惜时间不够了,没能陪你爬上山顶去。”
蒋鸿星笑道:“反正阴天,上去也看不到什么好风光——再说了,日子长着呐。”
两个人相视而笑,空气里满是恋爱的酸臭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计划全部更新结束后修文。感谢读到这里的各位,笔芯。
☆、回家路上
两人没有伞,往回跑的时候被雨给拍了。雨可是真大,冯经理有一点小近视,眼睛沾水,在如柱的水流中啥也看不见;摘下来,同样瞅不清楚。
冯古今悲愤大喊:“我就知道老板是个没数的,真的下雨了!”
蒋鸿星听她嗷嗷直喊,调子却高昂振奋的,就知道即使灌她一嘴的酸雨,人还是兴奋的。
蒋鸿星也是一样,明明对方就在身边,被自己用手搀扶着,还是要很高声音地喊叫:“你看看路!我不认识!”
冯古今爆发出一阵大笑:“这可咋整?好眼睛的路痴,认路的是个半瞎,怕不是要困死在山里当野鬼鸳鸯哦?”
蒋鸿星说:“跟着人跑!人你能看清吧!”
冯古今:“能能!这帮游客看着都跟逃荒的难民似的。”
在这种环境里开玩笑,有一点歇斯底里的嚷叫和朦胧的,蒸腾模糊的环境让人有种在绝地里逃生的错觉,仿佛雨水不是H2O,而是别的什么强腐蚀性的东西向她们铺天盖地浇过来,而她们的手脚已经溃烂,此刻的欢愉不过是临终前得知会有人相伴黄泉的最后一点慰藉。
蒋鸿星心想住脑,太荒唐了!
她忍不住为自己的脑补笑出声音,又想,不论前因后果,只看此时此刻,哪怕冯古今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也是愿意追随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