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天子是这群老臣的希望,重新回到朝堂的希望。
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留住。
她只身进殿,殿内只有他一人,坐在那龙椅上,她提着步子往前。
这扇大门,她许多年没有跨进了。
这道明池桥,她许多年没有走过来。
天子很安静,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安静祥和的闭着眼睛。
随着嗒嗒嗒的脚步声,龙椅上的人渐渐睁开眼,“这天下,还你,可如你愿?”
她点头,“如愿以偿!”
当然这只是回应的话,她心里是不愿意的,试问谁又愿意自己亲手所创的盛世又被自己亲手所毁。
“为什么,你,从不回头看我一眼?
她看着他不语,对他,她无半点喜欢,无半点心动。
但是却丝毫不手软的利用着。
“你可以用江山换她的命,我也愿意用命换你的江山,你,就如此讨厌我?”言语中,他的纯色逐渐程紫,脸色越发的白。
这个迹象,是他中了毒,自己下的毒。
因为他知道他命不久矣,就算天下人不杀他这昏君,她也绝不会留他,因为她从来都只信,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她会在她出殿那一刻,这天下知道这棋局的只有她自己。
与其被她杀,倒不如自己动手,让她留个亏欠也是好的。
“我,不讨厌你,但也,不喜欢你,只是你想碰我的人,让我心里生着恶。”她细细道着,她的讨厌源于他惦记着白沐雪。
他大笑,嘴角流出一抹鲜血,“就是因为你,从来不会看我一眼,我才会有着去动她的念头,只是希望你能够…”
不知道有没人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本不在意你的人,只有在你触及到了她所在意的人,爱屋及乌,才会博得她一丝的在意。
她不在做声,只是叹了口气,痴情苦,知情更苦,不如无情。
“你是我兄长,我从未不曾在意你,只是你不该有这种情。”他终是没有听见这句话,死前眼睛还盯着她没有闭眼。
天子咽了气,永徽结束了。
她于殿外走出去,出去时正好逢冬日的暖阳出来,与殿内的阴暗形成了两道色彩。
这乱世终是结束了。
仁城王率河东军归至洛阳,河东本是辅佐庐陵王李哲的。
但是如今东都已经被她所掌控,仁城王请命的举动,似乎也是向着她的。
于是,河东各族才明白,李道宗竟也是她的人。
那么皇位的纠纷就来了。
按着前朝的辈分,废帝是老子,庐陵王是儿子,这皇位理应是老子的。
可是如今身份变了,废帝是女子,而庐陵王真正的父亲是高宗。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庐陵王不如废帝,无论何种方面。
朝臣支持的声音都是偏向于女帝的,毕竟李哲太过年轻,太过襦弱。
就算李哲有河东支持,可是如今河东的局面也是不乐观的。
且废帝下了诏,请庐陵王回来了,恢复太子身份。
于韦家而言,这确实有所动摇,而废帝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韦家。
恢复李哲太子身份确实是自己所想,目前而言,没有比李哲再合适继承皇位的人了。
东都重新回到了废帝手里,先前有功的豫王被郑州软禁了,如今从王府里被释放出来,让他继续效力。
她还特意去看了豫王府的三郎。
东都没有经历多少混乱,只不过皇城内有些厮杀,一场雨后皇宫内的血腥冲散。
这种重新拿回属于自己东西的感觉,一言难尽。
废帝在位以仁孝著称,当然她第一件事便是去了玉慈宫。
几年不得见,见了母亲,便再也克制不住几年强忍的泪水。
这四年的苦,非常人所能忍受,四十而立,还未到四十,便生了些许的白发。
玉慈宫的妇人见了心疼的紧。
“苦了你几年?”
“是孩儿不孝!”
郑太后摇了摇头,换回女儿装的孩子,她竟然有些认不出了,“还是以前俊俏看得习惯。”
“母亲喜欢,孩儿换回来便是!”
旋即又是摇头,“遮遮掩掩的东西,穿在你身上又如何会舒服。”
“孩儿曾和母亲的约定,孩儿做到了。”
郑太后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很是欣慰道,“你比他强,也比我强。但是你的路,远不止于此!”
她不明白,“为何?”
郑太后看向她身旁的女子。
“痕儿觉得,朝臣接受了你一人,可还会接受另一个女子?”
“不解受,便也要强让他们接受,孩儿有的是方法。”
“你是有,天下未定,别忘了,他们大可不必只栽在你身上。”
“豫王,庐陵王,这些可都是宗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