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兵买马自立山头,东桤覆灭之后,又收编了一部分逃散的东桤军,民间也有不少投奔而去的人,慢慢的就成了势力,很叫北都垌头疼。
见到咎,窦广大惊转又大喜,即刻表示了愿意死心塌地的追随。既是窦氏一门历代的忠心,也是相信只有咎才有翻转天地的能力。
三方势力会合之后,东方咎的手中掌握了大约十万余的人马,相比于北辰的几十万铁军还很势弱,但总算有了立足的资本。北都垌得知东方咎尚在人世的消息,点起了三十万北辰的骑兵,围逼而来。
中军帐里,咎和孔任、鸿雪在商量着应对之策。
“北都垌这次是打算下狠手斩草除根,不然不会带这么多人来。他刚立国,正好需要这样的功绩树立威信,也好警示四国的百姓。”孔任的上唇上蓄起了一撮小胡子,无事的时候就喜欢揪着胡子来玩。
咎坐在帅椅上,握拳撑着下巴,看着摆在面前的地形图道: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很危险,西炎地势平坦,最适合北辰的骑兵冲杀攻占。他们连吞四国气势正旺,硬碰必然遭创。”
“可是再往西就是西昆仑山,我们无处可避。”
“北辰自北而来,我们可以横走。”
“入中楚?”
“不。中楚境内多深山密林,躲蔽固然容易,可是现在是四月,不辨方向的阵风太多。在山林扎营本就是大忌,一旦北辰引火,咱们就会不攻自破。”
“你的意思是——?”
“北辰骑兵行动固然迅速,可是从都城到这里也非短日可达。我们利用这段空,迅速东撤,穿过中楚,到东桤边境的乐陵山一带。那里山势虽缓,可都为土石的秃山,免去了火患。而且当日进攻中楚的时候,我曾在那里驻兵过不少时日,地形阵势非常熟悉,利用这些可以跟北辰虚实周旋,挫其锐气,再做打算。”
“嗯……”孔任点点头,“免不了是要跟他们做些长久买卖了,咱就陪着玩到底!到了东桤境域,别的不说,单这人心向背,咱们就拿足了十成!”
“没有信心了?”
一直微笑看着他们论战的西门鸿雪开口问咎,
“信心不是凭空有的,是一仗一仗打出来的,我以前打仗,都是以多打少,强攻智取,自然不在话下,现在则是以寡敌众,一定得慎之又慎,否则一招不慎,满盘皆落空。”
“那么,就从第一仗开始吧。”
急速而来的北都桐半路得到战报,东方咎的军马东撤,连忙改变方向,可斜线的距离没有直线短,北辰军又是重甲,不若东桤军轻盈,就晚了一步。直到咎带着麾下的的人安扎布置好了,北辰才匆匆赶到。三十万人寻了一处开阔的地方扎下营盘,北都桐休息了一晚,次日清晨便整装而出。
在一处矮山的拐角处,身着金盔金甲的北都桐与东方咎迎面而遇。
北都桐留心观察,想从咎那里得到一点特别的讯息。北都桐的脑海里留的还是第一次被天曦所伤的时候的咎的样子。可眼前的东方咎早已不是十年前他所见的那个温和儒雅的少年君主。如今的咎白袍银甲,一束雪白的缨穗悬在明晃晃的盔顶,弓箭长刀都挂在了鞍鞒上,端坐于马上是沉稳而内敛的表情,一时间绝看不出她的内心所在。
“东桤王东方咎。”
“多年不见了,北都兄,”对于北都桐的招呼,咎不疾不徐的应着。
“呵呵,果真是多年不见,只是这些年,东方公子——哦,不对,不对,该是东方公主么,闹得可是十分精彩。”
东方咎眨了一下眼睛,没有搭话。
“我听闻东方公主之大幸,在几年前那场恶战的时候死里逃生,真是莫大欣慰!特地赶来确定一下这消息的真假。”
“带三十万人来确认吗?北辰王好大的气派!”
“呃,这……”
北都桐干笑了几声,突然从他身后转了个人出来,
“皇上,别来无恙?”
咎一紧眉头,眼中一道利光射出,出来的这个人正是已经消失多日的云崖子,并且她还在北都桐的身后扫见了南宫玉蟾的影子。
“哼……”
咎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抽了下嘴角,静等着这个阴险道人的下文,
“皇上,咱们在东桤帝都一别,可是有许久未曾见面了。”
“你叫我皇上,不怕你身边那个人恼怒,取了你的首级吗?”
“诶,哪里话!这天下既然是我们大家的,这皇帝自然是你我一起坐!”北都桐忙着表明立场。
“你我?只有你我吗?没有你后面那个躲躲藏藏的南溟王?”
“呃……东方公主好眼力啊!”
咎瞥了他一眼,不再和他多缠,转向云崖子,
“云道长当年不辞而别可叫我好找!孰不知投奔了北辰王,可见我东桤福薄,未曾留住你这位高人,你助得北都兄平四国得天下,如今终于该是拜相封侯,富贵荣华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