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背书,快说怎么办!”
“当务之急,先要把热退下去,否则高烧久了,怕会——”
“怎么退烧??”
“臣开方子煎了服下,外辅以冰敷,且看这病的势态了。”
“还不快去?!”
咎完全不想自己才是天曦生病的始作俑者,瞪起眼睛,吓得太医们一个激灵,躬身俯首的赶紧去了。
天曦烧得厉害,一碗汤药好不容易才喂下去。香筹端了凉水进来,不停的换着天曦额头上的帕子。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烧不见退,咎在云曦宫的内室里来来回回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嘴里嘟囔着要把这群太医统统革了,吓得满室里的人都不敢出声。
定一定神,咎握拳敲敲自己的额头,想了想,拿起一旁自己的斗篷来把天曦裹住,抱起来就出了屋子。
提了轻功起来,点过几处枝丫,迅速的越过皇宫里的楼台殿阁,径上了苍鹙山半山的冰室里去。
阔朗的冰洞里有凛冽的寒气,巨大的冰块静静伫立,萦绕出几丝冷雾,透出迫人的光芒。
刚要把天曦放到冰块上,托着她的胳膊觉出了寒冻。咎停下要放手的动作,又把天曦抱进怀里,转过身去自己躺了下去。
天曦伏在咎身上,冰的凉气透上来,难捱的燥热终于有一丝缓解。手无意识的抓住了咎的衣服,却又被咎拿开,握在了手里。背后的冰凉没有让咎觉得不适,只在焦灼的希望怀里的热度能退下去。
清濯而断续的哨音响起来,咎抱着天曦,轻轻的吹着哨子。似乎曾有过这样的场景,那时候怀里的人是不在的,彼时的痛苦似乎被太多温情覆盖,都不知道珍惜的是什么了呢。轻轻抚平天曦眉间的皱痕,滑过她带着委屈的唇角,咎开始懊悔这连日无谓的纷争。下巴蹭一蹭天曦的额头,轻轻的自语,
“快点好起来,以后,都听你的……”
天曦醒来已经是两天后,混沌的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模糊看见床边的一个人。熟悉的面容让天曦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依旧以为是在梦中的。
“公主!公主!”
那人却是急切开口的,清脆的声音刺激着天曦的耳膜,让她不得不集中精神来分辨眼前这个人的真假。
“灵……灵儿??”
不停的点头,把眼中的泪都给晃得吧嗒吧嗒落下来,滴在被子上和天曦的手上。天曦顾不得身体的虚弱,连忙支起身来,急切的看着这昔日的贴身使女。
“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会来的……”
声音有些哑,加上激动,更加的哽咽,眼里也有泪蒙上来。
“是东方公子——”灵儿说着看了一下旁边坐着的咎,
“哦,不,皇上,是皇上找到我们的,公主,絮儿也来了呢!我们是一起来的!”
天曦也跟着回头,却看着东方咎,慢条斯理的端着一个盖碗,轻轻吹着茶汤上浮着的叶芽。这突来的重逢让本就虚弱的天曦一时回不过神来,紧紧抓着灵儿的手,满腹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两年,你们……你们可好……?”
“那年公主你在城门打仗的时候,洗衣房的李妈妈来跟我们说得赶紧走,公主打完仗就来寻我们,我们听了她的话,就跟着走了。谁知道后来就听见公主叫东桤掳——”
说着灵儿停了口,胆怯的看看咎。咎低头喝茶,瞄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那你们……”
“我们在楚都的赵府里做粗使下人。后来就听见官府的人贴告示说在找我们。开始我和絮儿不敢去,怕是哄我们的。后来官府直接找到赵家去了,这才一路被带到这儿来。没想到,真能再见着公主的……”
灵儿依旧是爽落的性子,没有因为磨难而改变。天曦含着泪,又伸手去擦灵儿的泪水,
“公主……”
“咳!”一边的咎放下茶碗,咳嗽了一声。灵儿连忙用袖子擦了两下脸,低下头去。
“灵儿。”
“是,皇上。”
“你过来。”咎点了点头。
灵儿看一眼天曦,有些怯意的犹豫着从床边站起来,走了两步到咎跟前。
“以后,你和絮儿就留在这云曦宫吧。”
灵儿忙不迭点头。
“不过,既然到了朕这里,规矩还是要守。”
灵儿不知其意,有些忐忑。
“你们公主到这就不是公主了,往后人前,还是得叫楚妃娘娘,知道么?”
“是。”
咎点点头,从怀里摸了块镶着金边的玉牌出来,
“这个给你。拿着它,以后这宫里,朕去得的地方你就去得。想要出宫也是可以的,没有谁再敢拦你。楚妃短了什么,你自去置办,有什么事,第一个来告诉朕,听见了么?”
“嗯。”
“这宫里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香筹。你们三个看好这云曦宫,也有分寸些,凡事别太过了。”
“是,灵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