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件事一样。琳琅和四妃也不时来到云曦宫探望。
朝中的事情自然是孔任担了,现在他已经逐渐坐稳了左相的位子,成为了咎的心腹。而这个西炎国来的身份不明的人也确实在治国安邦上有那么一些才能,倒是没有辜负咎对他的信任。
可是一些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咎亲自来决断,于是小路子便每天把奏折送到云曦宫里去。咎看得累了,就把朱笔给天曦,让她代批。
起先天曦不肯,只说累了就歇着,等歇足了再批。她知道东桤有后宫不得参政的例律。为防外戚、裙带等祸患,东方先祖很早就定下了女眷不可过问国事的规矩。天曦不想惹人诟病,所以不肯越理。
东方咎却不以为然,私下说她都能为帝了,后宫里看一下奏折又能如何。加上她重伤未愈,连续的辛劳让天曦看着也是不忍,这才替她批阅一些相对无关紧要的折子。后来东方咎越发依赖她了,甚至一些重要的军政大事也交给天曦去作主。楚天曦无奈,只得尽力做的周全完美些,免得让朝臣看出毛病来。
一个月后,咎的伤已经基本没有大碍,也准备恢复朝政了。这天,白卫门的统领送来了最新的搜查情况,依旧很不乐观。咎心里就有些沉。天曦看着各部的折子,发现了一处异常。抬头看看对面坐着的咎,有些犹豫的道:
“咎。”
“嗯?”东方咎应着,却依旧低头看着手里的密件。
“为何南州十三郡的田赋比别处要高上一分呢?”
东方咎闻言停了手里的笔,转了转眼珠,应道:
“嗯。”并不多做解释。
天曦看出她并不想说这个问题,沉吟了一下,还是追问:
“为什么?”
咎皱起了眉头,“一直就是这么定的。”
“南州的土地本就贫瘠,田赋反而高,百姓生活何以为继呢?”
咎搁下手里的东西,呼出一口气,抬头看着天曦,
“朕的田赋还没有高到让南州百姓生活无以为继的地步。而且朕知道,比起当初南宫氏在位的时候,那里的生活真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
“可是如今国库充足,粮仓丰盈,多收这一分田赋根本没有必要,又何苦——”
“天曦,你只管把折子上的事情批复好就行,这些事不用管了。”东方咎有些不耐烦。
天曦停了一会儿,低声说:
“为君王者,当襟怀宽广才是。”
咎一听,脸色就变了。
“楚妃的意思,是说朕气量狭小,公报私仇?”
“咎——”
“南楚两地本是败国之地,朕既没有征徭也未添税,只在南州多加一分田赋怎么了?国库充足,粮仓丰盈?那是我东桤几代明君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换来的,与他南州有何干系?凭什么要他南州人与我东桤百姓共享?”
“可是南州现在已经是东桤境域,理应与其他州是一样的赋额,才显出一国平等。否则民众怎能甘心俯首?”
“理应?哼!”东方咎一声嗤笑,“现在朕是皇上,朕的决定就是理。不甘心俯首的话朕立刻就可以把南州夷平,朕倒要看看南宫玉蟾的这些刁民有什么能耐。”
天曦听见咎这样说,皱紧了眉头,
“你这分明就是借此泄愤!”
咎瞪着眼睛狠狠盯着天曦,停了片刻,恶狠狠的道:
“哼!不愧是差点做了南溟太子妃的人,还时时刻刻不忘南州百姓!我不加你们楚地的赋税,你还要惦记南溟!南宫玉蟾没把你如此重情重义的妃子娶到手真是天大的损失呢!”
“你——!”
楚天曦听着她尖酸刻薄的一番话,气的粉面通红,手里的毛笔也哆嗦起来,看着咎再说不出话来。
在外室候着的小路子正闲得无事,逗着廊上金丝鸟笼里的虎皮鹦鹉玩儿。突然东方咎一下子拉开内室的门,怒气冲冲的走出来。一脚踢翻了桌旁的圆凳,咬牙切齿的往外走。楚妃娘娘也没有跟出来,让小路子更加诧异。自打楚妃进宫,皇上还从来没有在云曦宫发过这么大的火呢。可是看看咎的脸色是绝对不敢开口问的,连忙带上人跟了出去。
东方咎径直去了南书房,坐在龙椅上生了一下午的闷气。眼看着天色要暗了,小路子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皇上,晚膳传在哪里?”
咎斜了他一眼,想了想,
“湛露宫!”
一言既出,小路子吃了一惊,无意识的接了一声,“啊?”
“啊什么?!”咎一瞪眼。
“没,没什么。奴才该死,这就去传。”小路子连忙应着退下去。心下暗想,今儿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跟楚妃娘娘吵架了?这可是平日里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想归想,可也不敢怠慢,连忙传口谕去了。
再相见
湛露宫。
蔺妃突然得到咎驾临的消息,一时半惊半喜,心里的打算自然免不了。连忙让人布好了席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