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一眼那名妇人,站在路边的人看到黄秀芳回家都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有的人说她只是去乡镇上扫大街,有的人说她改嫁。她始终沉默不语,继续走她的路,周优璇抬眼瞪了一眼路边的村民,她们才闭了口。
回到家,周优璇想到老黑,拉着周正梅小跑到老黑家,老黑一个人住在一个茅草屋里,正在吃饭,他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是破洞,从破洞的衣服看过去只见他身体上白白的皮肉,老黑是个老光棍,四十六岁都没有娶妻,老黑平时对人总是微笑,他端着一个圆形不锈钢大碗,大碗的外壁上沾满了一粒粒被菜汤泡过发胀的饭粒,他正用一双粗大的黑手抓着碗里白花花的米饭,往张着一口黄牙的嘴里送,十几平米的小屋内摆放着一张床,床上衣服裤子以及床褥等凌乱的摆放,头顶上的房梁上挂满了沾满火烟灰的蜘蛛网,蜘蛛网上还挂着昆虫的尸体,随风摆动,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老黑看到她们只顾痴痴的笑,长长的黄牙漏出嘴皮之外。
“你们站在我门口干什么,是不是饿了,你妈妈没有回来,没有饭吃了?”老黑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碗,露出一口黄牙,一手遮住自己锅里的饭菜,担心周优璇和周正梅抢去似的。
“呸!谁稀罕吃你的饭菜呀,你这脏东西,送给我都不吃,还怕我吃,真是不要脸。”周优璇看着他的碗里有一根黑头发躺在碗中央,她吐了一口唾沫说道。
“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你们快滚,不要影响我吃饭,我这个人吃饭不喜欢别人看着。”老黑满不在乎的说道。
周正梅害怕的从姐姐跟前后退到周优璇身后瑟瑟发抖,低声说道:“姐姐,咱们还是不要报仇了,咱们还是回家吧,告诉妈妈去。”
“正梅,你别怕,有我在,姐姐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人,更何况像他这样像一头猪的人,姐姐不怕,你不用担心。”周优璇将妹妹拉到自己的身后,她握紧拳头,朝前走,对正在吃饭的老黑说道:“老黑,你是坏人,你偷吃了我妈妈带给我们的十袋米,你让我们饿了整整两年,你还我们。”
老黑没有理睬周优璇,笑嘻嘻的吃着大碗里的米饭,每吃几口米饭,便抬起黑色的茶壶,嘴巴吸着茶壶尖尖的出水口咕噜噜的喝,周优璇像一个勇士般,坚定着站在老黑的屋前盯着他吃完一碗白米饭。
吃完了一碗米饭,老黑懒羊羊的撑起懒腰站起来,不慌不忙的说: “小屁孩,我知道你们迟早会发现的,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我没有家,没有亲人,从小一个人在这个屋里生活,我什么都没有,你们看我屋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拿回去吧,当做是对你们的补偿,你们的大米早就已经变成我拉出去的大便了,现在已经变成泥土了,要我还你们,我没有这个本事,要杀要剐你们上吧!”老黑转身笑嘻嘻的走出屋门,将自己的大门敞开,伸开双臂,哈哈大笑道:“你们看上什么都拿走吧!都拿走吧!”
周优璇拉着妹妹跳过门槛,进入屋内,屋里一大股臭味,两人捏紧鼻子,用嘴巴呼吸,在屋里查看,只见屋内的米缸底部剩几粒米粒和几颗黑色和米粒一样大的老鼠屎,周正梅提着一个黑色的茶壶,周优璇抱着米缸,背上背着老黑的被褥走出了老黑的屋子,她们用力的扣门,生气的离开老黑的屋子,两人回到了家中已是深夜,母亲正在家里泡脚。
“你们两个去哪儿了,去了这么久才回来,这些东西是谁的?”黄秀芳看着一个提着茶壶,一个抱着米缸背着棉被的两个女儿,一脸疑惑。
“老黑家,他说他赔偿我们的大米”周正梅抢先回答。
“你们真的去他家了?”黄秀芳吃惊的问。
“对,我们去了,他家什么都没有,臭味一大股,房屋空空的,没有一样是值钱的东西。”周正梅接着回答母亲。
“正梅、优璇,这几年苦了你们两个了,老黑确实吃了你们的大米,但你们也不能这样啊,老黑是村里的孤儿,从小父母死的早,一生就是个苦命的人,他为人和善,就是大脑有点傻,对什么人都傻笑,所以一生都没有小姑娘愿意嫁给他,他光棍至今,你们不能这样。”
周优璇气愤地咬着嘴唇,不高兴的反驳道:“妈,你这个人就是善良,什么苦都往自己的肚里咽,我和正梅吃野菜粥的时候,他老黑也不见来帮助我们,凭什么我们要把他应该补偿我们的东西还给他?再说他哪里为人和善了?他眼睁睁的看着我和妹妹到处打工,没有饭吃,他都忍心这样吃我们的大米,你还替他说话,妈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些东西咱们也用不上,拿去还,快些去吧!”黄秀芳十分严肃地对着两个女儿说。
“今天不还回去,你们谁也不许回家!”黄秀芳长叹了一声后,用从未有个的严肃口吻对两个女儿说。
周优璇和周正梅只好将东西如数归还给老黑,老黑又淡定的裂开一口黄牙笑了。
班会
母亲回家后,周优璇和周正梅过上了正常孩子的生活,母亲很疼爱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