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就妳不正经!
「别笑了!到底要不要回答!再不说,我快晕倒了!」
莫四娘的脸色确实红得不正常,呼吸速度也不平稳,大热天的,可别在家里中暑才好。
「阿四。」正了神色,花沁璃开始觉得紧张起来,深吸好几口气后才道:「那晚的事…我只跟妳做,只想跟妳一个人。」
抿唇低头,莫四娘语带思虑地问:「但是…我们之间、这又算什么呢?我知道,如果不是妳,如果…不是跟妳,我是绝计不会做出那晚的出格之事。」
「我对阿四来说,也是这么特别的人吗?」花沁璃口吻有丝恍然,听到美好地难以相信的话。
「…应该无须再问吧?」莫四娘稍微恢复平常脸色,那表情、漂亮地无法形容,让被她望着的花沁璃不禁觉得,或许自己也能如她那般美丽。「那日,在大雨中拉着我的推车,说着不能死在这儿的妳…改变了我以及我过惯的生活。即便妳不在了,我也无法再重回过去,这段崭新的日子已经开始了。」
「就如女子出嫁那般。」花沁璃微笑地说了出来,心底却比谁都恐慌,害怕听到无法承受的答案。
莫四娘并没立即回答,她正在思考对方的话。
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开始了不同的生活,而且极力维持、共度难关、品味平凡,盼望两人能携手一同走向最后。
即便有谁离开了,也会等待那人回来,即便有谁永远离去了,也会一生思念。
「──是啊。」莫四娘抬头凝望她,颊边瑰艳,声音娇而羞涩。「就如女子出嫁那般。」
花沁璃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屏住呼吸。
她牵起莫四娘的手,柔缓道:「我明天就走。」
莫四娘咬着下唇。眼眶泛泪,却没有流下,喉中有话,却没有挽留。
她明白地点了头,立下誓言:「而我、会在这儿等妳。」
***
晚饭时,花沁璃大约讲了锦绣山庄那些恩恩怨怨,莫四娘虽听得懵懵懂懂,但还是知道她此行一去必有危险,不过,莫四娘压抑下想说的话,静静听完。那些故事,如果主角不是正在眼前的这人,莫四娘想必会听得雀跃兴奋吧,无论如何,绝不是这般满腔哀愁。
晚饭后,她们就如过往那样,分头去做自己的事。不同的是,平常这时候,莫四娘会拿一本书要花沁璃念给她听,这次她却带着那件尚未完成的外袍,独自坐在书房赶工缝线。
原本下摆想做得更长一点、外观也要更好看一些,用来当花沁璃的新衣裳,可是时间不够了,莫四娘一边绣着,一边用剪刀修改长度,外型也稍加改变,等揉揉朦胧的双眼时,那已成了一件旅行披风。
夜深了,虫鸣蛙叫,静溢宁人,外头没了动静。小镇的人们睡得很早,也起得很早,而明日,那个将要启程回家的人,也要很早起呢。莫四娘思及此,匆匆折好披风走出书房,在打开卧房房门时十分谨慎,深怕惊醒理应已睡的花沁璃,可没料到,房里根本没人。
最后她在院中找到她。
花沁璃当时正坐在低矮的长型石椅上,仰望月明星稀。她的发散在夜风里,侧脸平静而秀丽,却不似过往的妩媚嫣然,此时有股挥之不去的寂寥涩然之气。
或者,感到寂寥涩然的人,根本是莫四娘自己呢?
「…我会想念这儿。」花沁璃并未转头,仍望着夜空,低喃出声:「这里的房盖得很近,就像一个大家庭,总有许多人围在身边,让人觉得自己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但是,有些人对自己来说是特别的,尽管天下人都在,若没有那个人便失去意义。」莫四娘坐在她身边,抱着并拢的膝盖,一同眺望这片看了许多年的夜色。
花沁璃侧头朝她微笑。
月光朦胧,笑意半掩,与那夜极为相似的美感,使莫四娘忍不住说出压下一晚的话:「在妳身上发生的事,不该让任何人经历,当妳活了下来,妳就有义务为那些人讨回公道……我知道这些事,但我还是想说,至少让我说这么一次──」
莫四娘深吸一口气,却几乎在话说出口时,就明白了答案。
「──如果妳愿意,可以留在这儿。」
花沁璃握住她的手,柔声答:「我很愿意,但我不能。」
早知答案,却无法不感到失落与哀伤。
此时,远处隐约传来炮竹声响,花沁璃面有奇色,低问:「那是什么?」
「大概是罗家嫁女儿。晚上花轿先迎出镇,才能在早上抵达沛县,进行婚礼。」
「花轿和炮竹,这可是两种我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莫四娘面露疑惑,花沁璃却没多做解释,只是苦涩一笑。
「唔……其实、我倒是挺喜欢的。」当花沁璃低头看过来时,莫四娘微羞地笑了。「当初嫁到莫家,我并没坐花轿。我娘收下聘礼,就要我跟莫家的人走了,他们要我先住在莫家一阵子,等怀忧身子好些再拜堂,所以…偶尔我会想,坐坐那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