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城云不是坏人,因为有他在,我才能逃出生天。」
「老子那么差劲,儿子岂可能好……等等,姊姊,妳的意思是、段城云早知那新嫁娘尸体不是妳?」
「晚上我会去找你们,把事情解释清楚。」花花抿着下唇,拦腰抱起莫四娘,抛下句:「别再添麻烦,就学妳的马,乖得不能再乖!」
语毕,人烟罕至的山道,只闻莫四娘一人惊呼连连、几乎破磉的尖叫。
花花抱着莫四娘,使了轻功,踏风乘云,却让一辈子也没到过比修理屋顶还高之地的莫四娘,吓得花容失色。
「别、别让我掉下去!」她紧闭眼睛,死命抓着花花的颈子。「别飞了、别飞了,我要吐了!」
被抓紧脖子,让花花咳了几声,却更是抱紧莫四娘。
除非被砍断双手,她是不会放开的。
「阿四,妳忍着点,这是回家最快的方式。」
莫四娘当然没听到安抚,一路上,尖叫声从未断过。
作者有话要说:QWERTY67曰:我不小心贴错栏位了,不好意思!
第 8 章
虽向苏绿荷交代晚上才会去找他们,花沁璃却在艳阳高照的当日午后就踏进客栈。由于莫四娘回家后就窝在榻上抱住膝盖成球状,一副要一辈子待在那里生苔的样子,完全不理人,想上前安抚几句,她会马上凶狠地瞪过来,咬牙切齿、巴不得咬死花沁璃的狠劲,让她实在拿她没辙,只好退了出来,给她点时间冷静。
既然僵持不下,就不能再如此浪费时间,花沁璃转念走出大门,前来客栈,想尽快解决这些麻烦事。况且,也不能说莫四娘无理取闹,她的确做出无礼失当的恶行,当时是气极了、脑子发热,糊里胡涂做了这段日子以来想做却不敢做的事,现在忆起那场面,自己也不由得面颊晕红。
跟阿四在一起,我便无法克制情绪,她总能让我这么开心、又这么生气。
花沁璃无奈地摇头,这就是所谓的修行不足吧?
她向掌柜问了以段城云名义开房的房间在哪儿,发现其中一间并无人影,走进另一间房,正巧就看到名闻遐迩的未婚夫撑着身子勉强站立,看来是早知她会来且等候许久。
「沁璃。」段城云穿着一身鹅白色长衫,翡玉发带落在肩上,尽管印堂泛黑、面色发白,那张剑眉星目的脸仍是俊秀无暇。光看外表,他确实是世上唯一一个配得起花沁璃的男子。「…是我段家对不起妳。」
语毕,他单膝跪地,抱拳向自己的未婚妻行礼。
花沁璃微楞,随即面露难色,伸手放在他的臂膀,想将他扶起来。「你还有伤在身,何苦呢?」
「父债子偿。」段城云相当固执,膝盖仍黏在地板,就是不愿起来。
「你……」花沁璃叹道:「若那夜没你助我,我又怎能逃过杀劫?无论你父亲做了什么,我也不可能对你恩将仇报啊。」
「我只求妳能看在那夜的事份上,留我父亲一命。」段城云抬起头,下巴绷紧,语调压抑,知道自己提出了过份的要求。
他其实是如此想把她拥入怀中。他无法不去想,那日只差一步,她就是他的妻,他梦寐以求的佳人将与自己永生相守,偏偏…他无法不去想象,若没发生那件事,现在两人将是如何地敬爱扶持、举案齐眉,而非如今一人跪在地上恳求饶恕、一人却神情凛然难以承诺。
再见伊人丽容,却恍若隔世。
「城云,我不可能原谅段幸炎,也无法忘记这笔杀父之仇。」花沁璃语带哀伤,秋水似的眸子竟比过往更加温柔,彷佛此时才能真真正正体谅他人的不幸。「而且,我将对你父亲做的事,你也势必无法原谅我──你这一跪,我承受不起──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若段幸炎悬崖勒马、痛改前非,我也不会赶尽杀绝。」
「得君一言,吾愿已了。」段城云的头再度低了些,行最后一次礼,这才藉由花沁璃的搀扶起身。他从腰带内拿出一包药散,递给她。「这是蚀骨散的解药,虽然爹说只是能让我身子骨快些养好的补药。」
蚀骨散是江湖奇药,可制成无色无味的烟雾,由于是对付江湖中人的暗器,主要特性便是使人无力运功,一般普通人却不受影响。当初,段幸炎将蚀骨散融在炮竹火药里,花轿从京师一路迎出城门,以两家财力自然是大肆铺张,好几里路都是炮竹不断,烟雾飘茫。
根本没人能知道其中有诈。等入了夜,几路人马同时杀来,所有练家子护卫全都使不上力,包括花沁璃在内,只能任人宰割。混乱之中,段城云拉了一名锦绣山庄的奴婢,要花沁璃与她互换衣服。原来,段城云早想到最坏情况,几次去山庄找花沁璃时,会特别注意那些与她身形相仿的婢女,就是为了必要时能偷天换日。
花沁璃当时却觉得他是疯了,难道要牺牲无辜婢女来换取自己逃过一劫吗?可是,段城云没给她机会反对,也没让那名不清楚原由的婢女求饶,一刀就刺穿婢女的心口,血往前喷撒在花沁璃脸上,宛若血泪,滴下了她的眼角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