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仆后继甘愿为之赴死。”
“你这夸的我都不好意思听了。”周淮笑完,又沉默了,良久才叹息般说道:“看来我连坏人都做的不合格。狠戾嗜杀、专权独断、穷兵黩武、一意孤行,这些是他们给我的标签,我也觉得他们评价的挺在理,现在被你一说,怎么反而像是褒义词?”
伍癸巳急急开口:“主子向来优秀,只是后来变了!我们一心一意的尊敬您,崇拜着您,心甘情愿的为您生,为您死!可是,忽然有一天,您对这样的我们弃如敝履,满心满眼都在那个公主的身上,连自身安危都不顾了!她有什么好?那就是一祸害!方中纪那时就该动手杀了她!她为什么不死?!”
“你太偏执了,我也不会让她死。不过,一个陷入情情爱爱里的人确实不适合当一个合格的掌权者。”
伍癸巳一愣,觉得周淮彻底失了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那他这武将也无用武之地,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起来。
帐内气氛凝重,独孤白恰在这时端着个托盘进帐篷。
周淮看了她一眼,伸手把托盘上那碗黑乎乎的药几口喝了,又用清水漱了口,才把托盘上另一个碗端了起来,却是递到了跪着的伍癸巳面前,示意他接过去才说:“西北本来就是我要交给她的,你们可以不认同,但对她动手,就是背叛我。”
伍癸巳听完愣住,双手有些颤抖的捧住了碗,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红着眼看了周淮一眼,然后一仰头,一饮而尽。
“回月淮城找沈悔领罚去。”
伍癸巳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淮,反应过来后,连忙磕头退下了。
周淮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嗤笑出声:“看他怂的!”
独孤白见周淮没有牵怒伍癸巳,心里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他大概以为那碗是□□。”
独孤白应该是除了廖其微和沈悔外最了解周淮的人,她可不像伍癸巳那样,对周淮盲目崇拜,她更熟悉的是周淮的睚眦必报,翻脸无情,六亲不认。
“我杀他干嘛?虽然蠢了些,但忠心就行,真正该死的是那几个撺掇他的人。”周淮说完默了默,又问:“你也听见他刚刚那番胡说八道了……你说,我错了吗?”
“您也说他是在胡说八道了,是他们的思想太狭窄,认为您作为领袖,应该爱所有人,而不是偏爱其中的某一个人。所以,他们红了眼,想除掉那个人。”独孤白边说边打量着周淮的气血,见她脸色苍白神情疲倦,便扶着她躺下,又为其盖好被子。
“对,我没错,是他胡说八道的太一本正经,差点误导了我!而且,我都快死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
独孤白听了,心里又气又怜,恨恨的点了两下周淮的额头,数落她:“对对,你都对。但是别整天把死啊死的挂嘴边,不吉利。伤口都已经止血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吃药多休息,会好起来的。现在乖乖睡觉,我去吩咐他们,这两日除非天塌下来,否则不许他们来打扰你。”
周淮眯着眼睛,神情慵懒,乖乖的平躺在床上,眼睛却随着独孤白的身影而转动。
独孤白刚刚走到帐口,帐外却传来一声清脆的铃响,有人影匆忙跪到了帐门口。独孤白见此,眉头一皱,立刻出去拉着人离远了交谈。但不过片刻功夫,她便脸色冷硬的又回到帐内,把周淮扶坐起来。
“八百里急报。”独孤白把手上这封将驿丁和马都跑的劳累过度而亡的一封急报呈给了周淮。
周淮看完,出了片刻神后才将手上的军事文书递给独孤白,神情看不出悲喜的开口:“确实是天塌下来了。”
独孤白接过后快速看了一遍,便握拳道:“那内贼当千刀万剐!”
“是他手段厉害。”
“这上面说,他的军队左右两翼,连辎重都不带,直接快马急行,准备包抄擒王?”
“这是现在唯一的好消息不是吗?若他退回行宫,躲着不出来,我可能就真的要抱憾而终了。”周淮目光灼灼,盯着独孤白说道:“虽然打残打散了,但完好撤回来的还差不多有一万人。”
独孤白听出了周淮的意思,脱口而出:“您准备做什么?您的伤很重!”
周淮却有种与仇人正面决一死战的兴奋,连眼神都亮了几分:“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杀了他,一切都是值得的。”
独孤白惊讶,听说周淮之前就调过一万还是二万人马去行宫围杀那位老皇帝,可是派去的人一去不复还,她本人还被长公主劫去了都城。而这次是有消息,行宫那个老皇帝要来西北查探那些劳王所建的什么塔,周淮当时还在护国寺,却直接飞鸽传令,调动她的三万嫡系私兵去截杀那人,结果被武明泰给打残打散了,完好撤回来的不到一万人。现在看两方的架势,这是是必须有一个死才会罢休。
“需要我怎么做?”
“'先帮我整编军队,我要与他决一死战。”
独孤白看着周淮,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是咬牙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