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场面僵持住。所有人都在等着中山王的发话。王爷不愧是王爷,并不是世子那等几句话就能激怒,沉不住气的人可比,反显得有点像跳梁小丑。难怪王爷不在意童关病弱的身体,也要把他赐姓楚,心思已经这么明显。顾运还有心思想呢,未必没有世子太废物的原因。“这么说,本王还不能杀你了?”中山王看向顾运。顾运冷笑:“这话说得奇怪,我好好的一个人,凭什么要被你杀,就凭你是王爷吗?果真如此,你这人,也不过如此,早些认清自己,别寄希望与别东西,你成不了事的,因为你这人,是非不分,心胸狭隘,一叶障目,愚不可及!”“大胆,放肆!区区女子,怎敢胡言。”旁边管家太监呵斥顾运。“你又是哪里来的狗,才是给我闭嘴,不想听你叫吠。我告诉你们,趁早放我走,不然,日日闹的你们不得安宁。”中山王淡淡一挥手,“先带下去吧。”顾运这没被关监狱,而是锁在了她住的那间屋子里。夜晚,某一内室。中山王与据说已经死了的小公子童关,赫然正在说话。童关叹息道:“真想不到啊,顾小姐居然是一个如此有趣的人。”中山王不过说了一句让她殉葬,这姑娘就敢把王府的天都掀翻了去。普天之下,敢指着王爷鼻子骂的人能有几个,她这胆子,真个比天还大。童关可是好好听了一场,差点没笑出来。世子此番可是完全没了脸,连面上的喜怒也控制不住,丝毫没有沉稳气度可言,受不得一句恶言,实乃心胸狭隘。连口才上没有那小姑娘半分伶俐,简直让人笑掉大牙。中山王当然不是要真的处死顾运,那不过一句假话,顾运既是大师口中的天命之人,自有她的作用更别说那废矿怎么利用,还有她说出来,如此怎么会杀。那样说只是为了把人夺过来,从此为自己所用罢了。连中山王也没想到,那丫头反应如此之大,一时之间倒“杀”不下手了。那日一出戏,有一半是演给世子看。世子毫无才干,和他母族的连接太过紧密,他以为自己是在用赫连家的势力,殊不知赫连家也成了他脱不开的枷锁。而最可怕的是,楚晗竟然一丁点身为上位者该有的危机和警觉都没有,他压根没觉得自己要去挣开已经缠紧自己绳索。他身边只有赫连氏,让他得了中山王的势力,他必不能掌控赫连氏。这绝不是中山王想要的继承人。世子早就从王爷这里失了继承的机会不过是给童关赐了楚姓,楚晗就全然按捺不住,他以为自己掌握的童关的弱点,那不过是童关想让他知道的。他以为自己和司桓肃做了交易,用双倍的药量,借顾运之手杀童关,实则他们都知道。童关的“死讯”传出后,楚晗兴奋得一夜未睡,然后再对司桓肃出尔反尔,妄图将知道真相的顾运作为替罪羊立刻处死,完全不提先前约定好的送她出去的话。未有一个上位者该有的信用。“‘杀’是‘杀’不得了,父王让她待在我身边罢。”童关说。童关不日就要出发去襄州。中山王道:“我正有此意。”关于顾运的八字之说,现在倒有几分信了。“司桓肃人已经离开渭南了?”童关问。却不是问王爷,而是问他身后的清儿。清儿走路悄无声息,上前几步,道:“回公子,探子回报,已经出了渭南。”童关眯了眯眼睛,说:“顾小姐固然有用,皇上急召却依旧被他放在一个据说是死了的人, 出现在自己面前。
顾运有点面无表情。连童关都面露讶意,“你好像很平静?难道没有话想说么,好像也不害怕。”顾运从柔软的睡榻上坐起来, 揉了揉眼睛, 声音平静,“害怕什么, 难道担心你是鬼吗。”青天白日的。童关听了这话先是静默, 然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张原本苍白的脸色都给他笑出了一点血红气色出来。“真是好胆识啊, 又不哭, 又不闹, 难怪连我王府都敢辱骂, 真有趣,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姑娘。你莫非知道我是假死?”顾运说:“不知道,不过你之前死得的确是草率了点。”说死了就死了。还有她很想吐槽,他见过几个姑娘啊, 就敢对比了。过了会儿, 童关又问:“你不问我们去哪儿吗?”顾运:“我们去哪儿?”童关瞥了她一眼,“襄州。”顾运:“哦。”“你不问司桓肃去哪儿?”顾运:“去哪儿了。”童关说:“哦,皇上在避暑行宫遇刺, 司指挥忙着救驾去了。”顾运:“行。”童关倒奇怪, “他就这么把你丢下, 你不生气?我可是知道, 皆是因着你最近在一些人眼里颇具价值, 才会跟司桓肃出来避祸, 现人家半路把你扔下, 你没点反应?”生气啊,当然生气, 不生气的是鳖孙。但是顾运将童关上下一打量,阴阳了他一下,“你不会是在挑拨离间吧?应该不能吧,你可是中山王最喜欢的义子啊。”童关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但这不妨碍他乐意跟顾运讲话。“挑拨离间?”他抬了一下眉,“对,我就是挑拨离间,索性问问你,不知道成功了没有?”顾运:“那还差点意思。”“哈哈,那我再添把火候?”“公子请说。”顾运只差没做个手势。“你是不是想不通,明明废矿里的废料都能把它变好,多少人心急火燎想知道,想把你抓过去问,姓司的怎么敢把你扔在这里?”顾运说:“请公子赐教赐教。”童关将手上折扇一甩,摇了几摇,“你小姑娘一个,不比那些经常搞阴谋诡计的。只知道自己能变废为宝,你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