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渠挣扎片刻,终于鼓起了勇气小声问道:“你、你为什么、那个,亲我?”
闻言,楼庭舒一怔,随后失笑道:“你觉得呢?”
见人仍是满脸的不敢相信,楼庭舒略一想,便靠近了些,凑在他耳畔凝声道:“自然是因为我心悦于你。”
听见这句几乎是在梦中自己才敢去幻想的话,韩渠胸膛中跳动的心房霎时一顿,而后便是愈发急剧地跳动。
过去三年午夜梦回时的悄然妄念竟在此刻得偿所愿,他心中先升起的并不是喜悦,而是十足的难以置信。
也许是自惭形秽,韩渠总是不敢去深思右护法对自己的好是不是对侍从应有的,
这些大逆不道的妄念会不会让他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韩渠不敢赌。
即使前天夜里两人差点便发生了关系,他也只敢当作是右护法醉酒后的发泄并心甘情愿地想要承受。
哪怕现在亲耳听见,韩渠仍是恍恍惚惚着不敢相信,嗓子眼也挤不出任何一句询问这一切是否真实的话,唯恐是镜花水月触之即散。
看出他似乎在害怕瑟缩,楼庭舒顿了下再度吻了上来。
这一次并不是浅尝即止。
滚烫柔软的舌尖撬开了仍呆滞着的人的唇齿,轻柔地与之唇舌交缠。
由于在这方面无甚经验还十足青涩,当另一人的舌尖缠绕上来时,韩渠唯有傻傻地任由对方动作,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微微阖目的人。
该、该怎么做?韩渠恍惚地想着。
这时,一只手抚上他僵硬的肩头轻轻揉捏起来,似乎是在安抚。
而这也彻底聚集起了韩渠的勇气,推动着他伸手回抱住面前人清瘦却不显孱弱的身体,笨拙却不失热烈地回应起这个吻。
感受到对方磕磕绊绊的吻,楼庭舒睁开眼,一贯淡漠的眼角眉梢处染上了柔软的笑意。
忽地。
原本还陷在对方亲吻中的韩渠腰间一紧,保持着唇舌交缠的姿势被揽着腰往后倒入了柔软的床榻上。
似乎是为了将心中的爱意尽数宣泄出来,两人皆不曾有分开的意思,一时间房中只剩下暧昧的啧啧水声。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们才结束了这场似乎有些漫长的深吻。
倒在柔软的缎面被褥上,韩渠眼神朦胧着看着上方的人缓缓移开那双薄而平直的唇,一缕细细的银丝正牵在他们的唇齿之间。
“右护法……”他呢喃着唤了一声,眉宇之间的那抹英气早已浸染上了几分捻揉着春情的媚意,似乎在引诱着心悦之人尽情地来采摘自己。
面对此情此景,纵使楼庭舒一贯冷淡自持,也不由得呼吸一滞。
不知怎么地,他想起了法,喜欢教主的同时又给教主下毒、还对自己这种无关之人做出那种下流之事……
这样看来,奚悬不情愿救教主和看见教主别人靠得太近便会不高兴也是正常的吧?
韩渠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
于是,他赶在另外两人快要不耐烦之前,倏地抬头各看了两人一眼,坚定道:“教主就拜托给你了!”
在场的另外两人一怔。
下一刻。
晏明空只觉眼前一花,便被推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缕缕浅淡药香猝不及防地钻进鼻腔,令他不适地拧起乌眉往侧边看去,目光不经意间和奚悬对上。
“……”
“……”
那两双色泽不一却好看得旗鼓相当的眼眸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种名为嫌弃的情绪,甚至不用多说,他们便默契地各自往旁侧退了一步避开彼此。
而自觉将麻烦处理妥当的韩渠则是往后撤了一步,免得打扰了他们。
却不想手腕却在这时被人猛地扣住。
“不过半年你就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人了?不听我的反而听他的?”晏明空面沉如水,语气中的不悦极为明显。
晚了一步未来得及抢先问罪的奚悬也似笑非笑地跟着看了过来。
不过这话在韩渠听来,便是教主见自己不听他的话却听奚悬的觉得有些丢份,于是他斟酌了一下又道:“弟子的修为实在低微,不免担忧之后若是有人前来追捕不能保护好教主,所以才选择听从他的提议。”
一口气说完这些,他松了口气。
其实这只是他的考量之一,其次便是从对方目前的状态来看,显然正处于虚弱之中,而他实力低微也派不上什么用场,眼下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总是喜怒不定的奚悬,再加上教主好似也对奚悬有意,所以韩渠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晏明空并不知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听见这番说辞只当其是在关心自己,脸色稍霁:“我并不需要他的保护——”
哪知他还未说完,便叫人插话打断。
“晏教主何须如此逞强?”奚悬唇边噙着笑,垂眸下看时掩去了眼中的嫌弃,“你现在是什么状况又何须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