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霍,叫我霍先生就可以了。”
标准的美式英语,谈吐优雅,声线咬字颇有魅力。
他穿的正式但不完全是正装,而是尽显禁欲略带点成熟魅力的黑衬加黑色的直筒休闲裤,皮鞋,腕表,戒指,以及耳骨处及其惹眼的珍珠耳钉,珍珠色泽晶莹温润,如同日月凝结的泪珠,散发独特的清冷而独特的美。
“好的,霍先生。”
随后亨利便将票双手递上,“那霍先生,请。”
颀长身姿迈着稳重的步伐,亨利跟在身后,指引着他来到剧院。
剧院有不同的文化演出,所以分为两个口通往不同的风格和演出。
来之前,亨利已经事先请求过霍岚浔的意愿,得到回答后才有了现在的画面。
因为是特别尊贵的客户,所以给予的也是最为绝佳的观赏位置,便是二层距离戏台距离极近的地方。
闲暇美酒佳肴相伴,站有佳人随时听候差遣。
安顿好霍岚浔,亨利也只是站在身后的远处,端正身姿陪同观赏。
一层的观众席上的人也是不少。
似乎大家都在等着这场久违精彩的演出。
坐在梳妆台前的祁聿已经准备就绪,妆容和妆造的精致完整度已经不需要调整了,镜前映出的面孔,她总是会看上许久这样的自己。
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听说他与母亲的样貌及其相似,但从未见过母亲的模样,所以倍感陌生,母亲曾经登台出演的剧院内,保留着她模糊的照片。
不过在几年前建筑翻新已经不再是剧院了,所以照片也就由此碰巧到了他的手里。
虽然并不清晰,但勉强可以看出母亲的五官的大概轮廓。
母亲穿上戏服时,应当也和此刻的自己尤为相像吧。
原本昏暗的舞台,骤然拉开亮幕,锦绣华服,姿态大气而不失温婉儒雅,只是站在那便是一抹鲜亮,让人挪不开眼。
祁聿看到台下的观众比往常多了不少,感到意外。
站在舞台的一刻,他已然是这部故事的主人公,开始是有些拘束,是为了让状态在稳定的同时渐入佳境才好完全施展。
他曾经无法真正的理解故事的含义,可当他一遍遍的在舞台演绎深入领悟字句与身临其境的感同身受后,就好似一瞬间开了窍,泪眼婆娑。
情字因人而起,却也因爱而无解。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转东升…”故事的跌宕起伏,让人忘却一切的开始便是彻头彻尾的悲。
戏腔圆润如玉,清脆入耳,凄厉激荡而后清泉流淌,轻盈的步伐蹒跚而起,举手投足尽显凄美与无奈,却也巧妙婆娑如柳絮,衣袂飘飘,一腔柔情化作失落的苦涩,在戏台留下的只身残影都充斥五味杂陈,往日的尊荣华贵都成了饮酒消愁的逾矩失态,在苦闷作乐与醉酒肆意中,被爱恨折磨的而无法自已。
悬在高处狡黠明亮的月始终是落入世俗的沉沦。
由此舞台也迎来谢幕,回味无穷,沉浸的几乎忘了这是一场戏。
台下倏尔一片掌声,热烈到经久不息,随后更是一片哗然,都是对这场演戏的赞叹不止。
受到激烈赞扬与鼓舞的祁聿倍感受宠若惊,虽然对他来说没什么,但与他同台的人也因此备受这份荣幸与认可而高兴。
知道祁聿不喜别人越线的行为,都只是对他表达诉说出此刻的喜悦。
祁聿勉强挤出一抹牵强的微笑,这样起码不会坏了兴致。
正当他以为即将结束的时候,一片鲜艳的花瓣落入掌心,像是心领神会般缓缓抬头仰望上方。
半阖的黯淡眼眸刹那锃亮浑圆,舞台的中央上空,是漫天花雨从天而落,如烟花般乍现夺目,摇曳婆娑,浮光掠影,来不及过目,拂过脸颊,眼角,唇瓣…视线怔怔,沉浸在这场像是为他有备而来的祝贺。
将他眼眸的雾霾一带而过,承载着清晨露水擦拭污迹斑斑的镜面,纷纷扬扬,翩翩飘洒。
身心似乎经历了一场洗礼,静谧的仿佛只身一人来到了天堂。
一切尽在激烈的欢呼声中降下帷幕。
他坐在镜前出神了许久,许是这样的事情过于罕见。
问过所有人,都没有做这样的事情,那又会是谁呢?
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不由吓得身子猛缩,投去目光都满含敌意阴狠,叫人不寒而栗,同时也吓到了工作人员。
他被吓得冒出了冷汗,工作人员紧张万分,带着吞吐赶忙道歉,“非常抱歉兰登先生,喊了…你你没应…”
祁聿只是比较敏感,但很快恢复自然的神情,只是暗自咽下一口气,淡淡道,“有什么事吗?”
“外面有人要见你,让我来知会您一声。”
“知道了。”分心太久了,所以忘了还有别的事情。
虽然工作人员识趣匆忙的离开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沉重的头饰品拆捧了下来,放在桌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