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花穴里流出的淫水带着点精液的气味,面容隐匿在黑暗中的马修斯闻到这股味道后,面色更深。
约书亚不懂何为绝望,懵懂的看见玛格丽斯流泪,干涸的唇瓣上毫无血色,呼吸都变得缓慢,他也开始流着泪,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修女……”
少年呜咽起来,像一只小兽。
马车的车轮咕噜噜的转,碾过土路上的石子,咯噔一下,颠着车上的人。
玛格丽斯昏迷着,脑袋因为马车的颠簸磕在身下的木板上,咚的一声,吓得约书亚急忙跪行过去,轻轻托起养母的脑袋,将其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玛格丽斯脸庞烧的通红。断肢没有立刻夺取她的性命,但感染和高烧会。
他们正在被押解至城镇教堂的路上。
庄严的大厅里,除了最中间的空地,周围的阶梯上坐满了人。最靠前的是教会的其他公务人员,靠后的则是城镇上的普通公民。
主教站在偏高的站台上,俯视着位于最低处的约书亚和玛格丽斯,深情悲悯,宣判了二人的罪行。
玛格丽斯虽然醒着,却早已被感染,和一路颠簸无食无水的押送弄得虚弱不堪,脸色苍白透紫,嘴唇颤抖。她还剩下的一只手被约书亚握着,冷的吓人。
若是有个合格的医生在这里,便能判断出来,玛格丽斯已经命不久矣,已然是伤口严重感染。
无论教会怎么定义两人的罪行,玛格丽斯都逃不过死亡。
“罪犯约书亚,犯淫邪罪,与恶魔通奸,罪犯玛格丽斯,犯藏匿恶魔罪,知情不报,皆,处以死刑。”
主教的脸有些松弛,眉眼低垂,本该是一副慈祥的样子,可被他俯视的约书亚,却从那副本该慈悲为怀的脸上,感受到一种轻蔑。
仿佛他和玛格丽斯是两只虫子,自不量力的虫子。
约书亚咽了口唾沫,他其实理解不了眼前的画面,但直觉上,他知道现在很危险。
周围的民众在听到罪行宣读的时候,便开始窃窃私语,许多约书亚没听过的词汇钻进他的脑子,月桂虽然还在他的身体里,却也好久没理过他了。
少年仰起脸,看向比他更高的主教,抿唇纠结片刻,还是开口问到。
“我不知道你说的恶魔是什么……”
只是还没等他多问两句,背后站着两个手拿长棍的惩戒者,抬手就用手中的棍子抽向少年瘦削的脊背。
两指粗的棍子打下去,并不轻,这是惩罚那些知错不认的恶徒所用的武器,纯金属打造,篆刻了不少驱魔纹章。
约书亚的后背顿时疼的像是要被什么东西撕裂,就连骨头也疼极了。
他本能的弓起身子,将虚弱的玛格丽斯护在自己的怀中。
身后,长棍络绎不绝的抽打在少年的脊背,简直是一副要把他敢说话的骨头打断的模样。
偏偏是这样的疼痛,孵化了少年的狠厉。
“混账!你与恶魔通奸!怎敢这样顶撞主教大人!简直是目无尊卑!”
约书亚小心的护着自己怀中的养母,忍着身后的殴打,努力站直了身体,眼神带上了几分攻击性,小兽长大了,獠牙利爪也开始锋利。
他紧紧顶着眼前的主教,眼睛明亮。
“同样的,我也不知道死刑是什么,那听上去是很不好的东西。
我不理解。
我很小的时候就只有修女,她对我很好,给我吃的,教我念圣经,为什么,要连她一起经历不好的事,她把我照顾得很好!”
最后的话,少年几乎是喊出来的,以至于声音都有些破音。
他难以忍受这份他无法理解的审判,就算是后背疼的他全身发抖,他也不愿意低下头,弯下腰,顺从的接受一切教会的审判。
高高在上的主教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只有两边的惩戒者,不断的用手中的长棍,驯服不同的灵魂。
约书亚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可这些殴打逐渐蔓延到玛格丽斯的身上。
修女的身形比少年还高大些,就算是蜷缩着,随手都会昏倒的虚弱模样,也很难被少年用身体尽数包裹,总还是有些手脚露在外面。
少年保护不了怀里的养母。
历史以另一种方式,在上一个被审判为女巫的女人的后代身上重现。
“约书亚,你是叫这个名字是吗?”
主教抬手,止住了公务人员的殴打,他嗓音低沉,缓缓的回答约书亚的怒吼。
“你的母亲是女巫,在十几年前得到审判,而你是女巫和恶魔的孩子,生来就带着原罪。
你连出生都不该存在,玛格丽斯就算是教给你圣经,那也是你本来就该做的,这样肮脏的出身,你本就该日日夜夜向我们的神,我们的造物主赎罪。
玛格丽斯藏匿你这个女巫和恶魔的孩子,纵容你与恶魔通奸,自然是违背了对神的忠诚,我有哪一点判的不对?”
说到此处,主教悲悯的神情带上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