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浑浑噩噩地走回家后,在床上枯坐许久,手里攥着那张支票,来来回回摩擦,眼神快把纸张捅破。
纸张抖个不停,他才后知后觉是自己身体在发抖。
他突然想到大白脑子不好,如果是被人带走了怎么办?如果是自己出院想回家但是迷路了怎么办??他想到这些可能,瞬间说服了自己,终于从这种全身战栗的离魂状态中脱离出来,开始担忧大白的安全。
对大白还需要我,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猛地起身,在楼栋群里发布寻人信息,又一户一户去敲邻居的门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屏幕上的这个人,拜托他们帮忙找人,邻居们对这个长得好看温温柔柔的男生很有好感,答应会帮他留意一下,几个关系亲近的还跟着他一条条街道分开寻找。
无法报警,医院不提供监控视频,他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沿着街道发散去找,找到半夜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失魂落魄地回家,有人劝他回去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大白就自己回来了,又有人打趣他们两个关系真好,宽慰他说大白这么强壮的一个成年人,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
裴时泽面无血色的给邻居们道谢,提不起精神回家,最后选择坐在楼道口放空自己,多日的疲惫席卷而来,夹杂着担忧委屈和不解,晚上的风很大,冻得脸色愈发苍白。
“哒哒”脚步声传来,来人停在眼前,裴时泽以为是自己挡道了,将自己缩得更小,有气无力地道歉:“抱歉有点站不起来了,能过去吗?”
看清来人的一瞬间,茫然的眼睛里瞬间焕发出动人的光彩。
“老……公?”裴时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萧疏逸伸出一只手扶住他,将装着的镯子的盒子递给他。
裴时泽将镯子拿出来,呆呆地问:
“你是为了给我买礼物不小心迷路了吗?”
你看,他多好骗,自己就能哄好自己,萧疏逸毫不犹豫地嗯了一声。
镯子通透翠绿,宛如一汪碧绿的清泉,太绿了反而看起来有点假,但是触感温润,裴时泽没有接触过玉器不知道价格,“花了多少啊?”
“八……八百。”
萧疏逸观察着对面人的脸色,最后说出八百这个数字的时候裴时泽还露出一个咂舌的表情,把手伸出来,示意他帮自己戴上。
翠绿的翡翠缀在一截藕臂上,更衬得肤白胜雪,只是指尖微微发红,注意到他的目光裴时泽将手伸回摆摆头示意自己没事。
忽略心里轻微的不适,萧疏逸俯下身将人抱回家。
一关上门,刚刚糯糯软软的小美人突然发难,拿起沉重的盒子咚地砸向他的肩膀,“你是不是蠢啊,你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吗?”
“自己一个人出院干什么……电话也打不通……”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盒子太重他砸累了又换成用头撞换嘴咬,萧疏逸顺势接过盒子,单手抱着他顺便把盒子放到桌上。
“我还以为你记起来一切不要我了呢……”突然眼前人一颗珍珠状的泪珠落下来,一颗接着一颗,擦都来不及,他努力挤出一个很丑的笑容,“你这个王八蛋大混蛋蠢老公大笨猪……”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萧疏逸托住他的屁股,腾出一只手去摸他的头,慢慢挪到床上把人抱在怀里摇,慢慢地摸着他的背,被紧紧抱住。
裴时泽顺势环住他的腰勒得紧紧的,“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离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又有多难过,你呜呜呜呜——”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他紧紧抱着自己的珍宝汲取着能量,又恨不得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出来宣泄自己的委屈,可是老旧小区隔音不好,他连发泄情绪都要压着声音,憋不住了才泄出两声啜泣,哭得断断续续,可怜极了。
他是水做的吗……怎么这么能哭,萧疏逸默默吐槽,但是手却不由自主地按住两道泪痕,一点点舔掉他的泪滴。
“你是狗吗大白?”
萧疏逸眉头皱了一下,显然对这种带有侮辱性的词汇有些不满,但是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回应,抱住他"嗷呜"一声
美人噗叽一声笑了,雀跃地摸摸他的头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他突然凑过来给了萧疏逸一个带着寒气的吻,小手钻进衣服里,顺着腹肌往上摸,瞬间脱下两人碍事的衣物,猛地将萧疏逸推倒在床上,自己跨坐上来,紧紧贴在男人身上,整个人亲得情动发热,带着迫不及待的急切而微微颤抖。
萧疏逸有点兴奋,他惊喜地发现美人身体的触感比自己梦中还要好,一把细腰摸上去,触感像冷玉一般,往下滑是突然变得丰腴圆润的屁股,摇一下臀肉像奶冻一样晃。他昂扬的欲望高高勃起,眼底是翻涌的难以压抑的欲望,沉沉地盯着裴时泽。
裴时泽则像块漂在水中的浮木,他太不安了,就和之前无数次因为缺乏安全感的结合一样,他要用这种负距离的接触来感受这份悬浮的爱意。
他含着手指,提起胯,自己转过身在后穴中简单的扩张几下,然后跨在男人身上,掰开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