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好好吃药。”
文湛之躺在榻上怀疑自己时,一只看上去只有四个月大的圆滚滚小猫咪跳到他胸口,用爪爪碰了碰他的脸,口吐人言:“不要伤心了喵~不就是经脉碎了喵~除了生死就没有什么算大事喵~”
文湛之看见可爱的猫咪,心里的阴霾散开一点,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摸你吗?”
猫咪:“只能摸头顶和下巴喵~我叫条条喵~这是浮蕤给我起的名字喵~”
文湛之摸摸条条的下巴,条条眯起了眼,他问:“你也是他日行一善来的吗?”
条条:“是呀喵~别听他说把你当成小猫小狗喵~之前有个女的被他救了之后一直纠缠他搞得他对救助对象警惕了喵~其实浮蕤心很软喵~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喵~”
文湛之:“嗯,谢谢你。”
月色溶溶,浮蕤坐在一树梨花下抚琴。
文湛之循声而来,静立在月洞门旁听琴。
浮蕤一曲毕,抱起琴,欲走。
条条的声音响起:“浮蕤喵~文湛之听了好久喵~你不听听他的看法喵~”
浮蕤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文湛之,他轻声责备:“更深露重,以你身体,不该来这。”
文湛之:“不打紧,现在好多了,谢谢关心。”
条条:“文湛之喵~听了这么久谈一谈喵~”
文湛之:“初时曲调徐缓悠远,让人联想到,少时,梓里,烟笼夏夜水乡,独躺檐上,枕臂遥望,但见星汉迢渺,心有鸿鹄,随即弦转急,让人联想到,年已加冠,京畿,车马喧阗,觅诗三百,玉勒雕鞍,打马而过勾栏,惊觉迷人眼,最后又转沉郁哀凄,正应了今日之景,一树梨花如雪月明中,径曲桥横,庭深几许,挑帘幕而望月,唯风过无声。”
文湛之一席话,深得浮蕤心意,浮蕤深觉,文湛之可以引为知音。
午后,浮蕤独坐小亭,日暖风轻,聊手谈一局。
条条问:“文湛之喵~你会下棋吗喵~”
文湛之:“会下啊~”
条条:“你快去陪浮蕤下棋他正在一个人下呢喵~”
文湛之:“我不好打扰他……”
条条:“你来嘛来嘛喵~哼喵~你不来我就撒泼打滚啦喵~”
文湛之只好跟着条条来到小亭中。
条条:“浮蕤喵~我把他拉来了喵~你快和他下喵~”
浮蕤:“哼,惯得你。”
条条:“我不管我不管喵~你们快下喵~”
于是浮蕤与文湛之对奕。
虽然文湛之比浮蕤年轻一百多岁,但是也能和浮蕤下得有来有回。
浮蕤棋逢对手,大为愉悦,他深觉,文湛之是个不错的棋友。
一日,浮蕤站在桌案前练字。
条条:“我把文湛之叫过来和你积累经验喵~”
浮蕤:“不用了,我习惯一个人了。”
条条:“我知道你是个很要强的人但是现在你不用要强了喵~因为你的强来了喵~他就是文湛之喵~”
浮蕤:“哈哈……那你去叫他吧。”
条条:“文湛之喵~浮蕤邀请你去探讨书法喵~”
文湛之:“他的性格不像会主动邀请我,你提议的吧?”
条条:“别看浮蕤不解风情喵~其实他这种闷骚的男人可以成为你的心肝甜蜜饯儿喵~”
文湛之:“哈哈什么鬼,好吧~”
文湛之见到浮蕤,笑着说:“你也是被小猫咪的胡言乱语说服了?”
浮蕤:“他没有说服我,他说你是我的强。”
文湛之:“什么意思?”
条条:“有了你浮蕤就不用要强了喵~”
浮蕤:“它跟你说什么了?”
文湛之莫名觉得“心肝甜蜜饯儿”很难以启齿,于是说:“它说你外表不解风情,其实有一颗细腻的心……”
两人一起探讨书法,彼此觉得对方见解独到,字字珠玑。
日上三杆,浮蕤开始作画。
条条灵机一动,跑到文湛之那里说:“文湛之喵~你不是想报答浮蕤喵~这样喵~你偷偷给浮蕤画幅画像送给他喵~”
文湛之:“万一他觉得冒犯呢?”
条条:“他不是那种人喵~浮蕤对自己的容貌是骄傲的喵~你送给他的时候我就跟他说是我教你的喵~”
文湛之:“万一他不收呢?”
条条:“那你挂在你房间天天睹画思人嘻嘻喵~”
“万一他觉得我是个变态呢?”
“害什么变态喵~这叫被救者对救助者拳拳的情谊喵~你看老百姓对于救过他的修士喵~都会画幅画像喵~临死前指着画像对子孙说:‘这是我们家的恩人,你们要世世代代供奉他。’喵~”
“那为什么我画的画像要送给他?”
“你又不是老百姓喵~”
“我觉得你在诡辩。”
“信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