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张乐游听到了水声,周身也暖洋洋的,他张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浴桶里,然后他看到环在自己身前的胳膊,清晰的肌肉纹理被白皙的皮肉包裹,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坐在王爷怀里和王爷共浴。
张乐游心里暗叹,若换做从前,自己对这事可想都不敢想,如今却还不满足,反而又奢望能和王爷做一对真正的爱侣,果然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狗儿醒了?”
王爷的声音在身后轻柔的响了起来,张乐游因背后贴着王爷的胸膛,清晰感受到说话时胸膛的颤动,震得他浑身发麻。
见他不说话,那柔和的声音接着徐徐道,
“狗儿昨晚可爱极了,后面的嘴巴咬的好紧,今早我给你清洗的时候,发现你下面吃了好多精元,肚子都有些鼓了,本王可洗了好久,你却睡得香甜,倒是会享福。”
张乐游脸霎时间涨的通红,一把拽住王爷的胳膊,缩进王爷怀里,
“王爷,您就别再逗我了。”
王爷笑道:“狗儿若怕羞,我不说便是。”
两人泡了一会儿,都泡得有些潮热,张乐游望着身后的王爷―乌发如墨,面如冠玉,点点水珠垂于脸颊,倒当真如清水出芙蓉般,让他止不住的心动。张乐游在王爷胸膛上犹豫地蹭了两下,终于放弃了挣扎,攀上王爷的脖颈去吻他的唇,因为热水的蒸腾,王爷的唇温热柔软,张乐游只觉得心都化了,又忍不住伸出舌头去探王爷藏在唇里的舌尖,王爷鼻中发出一声哼笑,张开了嘴,两个人的舌头就纠缠在了一起,热气在唇齿间蒸腾,好像原本两人的舌头就该这样融为一体。
张乐游因这吻而战栗不已,下体又有些湿了,阴茎也颤颤巍巍抬起头,他不由自主往王爷身上贴,王爷却一把按住了张乐游扭动的腰。
“狗儿,今日不能再做了,明日一早,还要行路呢。”
张乐游尚沉浸在升腾起的情欲里,听了这话愣愣道,
“行什么路?”
“去皇城朝见天子。”
张乐游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天子每年冬至日都要祭祀,群臣百官都要参与,各地封王虽可派遣使者,但每五年也要亲自觐见一次,今年刚好是带到围猎场,无非是想折辱小狗儿,若是小狗儿当真不幸死了”
刘浥尘低头看了看腿上的毯子,那是张乐游临出行前塞给他的。
“人总会死的。”
何弘毅道,
“王爷心里当真是这么想的?”
刘浥尘微笑着望向何弘毅,
“弘毅,你知道,张乐游不能成为我的弱点,我也保护不了他一辈子,未来的路还长着,若是他在京城里连自保都做不到,不如现在死了,事情会更简单。”
张乐游抱着那个陌生的鹿一样的生物,轻轻抚摸它的毛,
“这位鹿兄还是什么的,你为什么要救我?”
那动物用湿乎乎的鼻子拱了拱他,接着用乌黑的湿润的大眼睛望着他。
张乐游笑了,将脸埋在动物温暖的毛发里,眼泪忽然流了下来,他知道这种寒冷的冬天不应该流泪的,可他实在忍不住,这些日子来的迷茫苦闷恐惧孤立无援积蓄到一起,全化作了无法抑制的热泪。
“我若当真只是王爷的狗便好了”
张乐游喃道,
“只要在王爷的怀里撒娇,替他守着宅子的大门,若是有人敢硬闯便去咬他,若是被人打死了,那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只是个畜生,是个为主人而死的畜生而已”
一阵马蹄声,永宁公主清脆的声音响起,
“张乐游,你在这里啊,咦?狍子?”
张乐游抬起头,就看到公主张弓射箭瞄准了那个叫狍子的生物。
“不要!”
可一切都太晚了,永宁公主箭术精妙,一箭穿透了狍子的喉咙,血溅到了张乐游的脸上,狍子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哀鸣,抽搐了几下,便死了。
张乐游瞬间身体再次冰冷起来,他浑身都在哆嗦,站起身向永宁公主吼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它?”
公主愣了一下,
“本公主来打猎,不杀它难道和它做朋友吗?”
“可它救了我的命啊!”
“它救了你的命又不是救了我的命。”
公主嗤笑一声,
“你这奴才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
说着搭弓射箭对准了张乐游,
“在我们皇家眼里,你便和这傻狍子没什么区别,在这围猎场里要多少有多少,纵容偶尔遇到有灵性的,杀了以后还有大把更有灵性的,有什么稀罕的?本公主原以为你在刘浥尘心里有什么特别的,结果都这个时辰了他对你仍旧不闻不问,看来你也没什么稀罕的,不过这倒也像他,生性薄凉,狼心狗肺!”
太阳西斜的时候,张乐游才被永宁公主送了回来,只不过是被仆从抬回来的。
刘浥尘倒是没怎么惊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