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笑了,
“狗儿觉得呢?”
“我觉得是你杀的。”
王爷手直接揉上了张乐游小小软软的胸,
“嗯,狗儿觉得是我杀的那就是我杀的。”
张乐游被他揉的身子发颤,努力支起身子,
“为什么?”
“因为她很麻烦,河东王的血脉,有我就够了。”
“即使她是那个家里唯一对你好的人?”
王爷笑了起来,
“狗儿,那种好太廉价了,就像一只老虎被关进笼子里,每个人都能虐待他欺辱他,突然有个人给他残羹剩饭,他就能感激涕零,可有一天那个老虎发现,这个笼子其实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他生来就该吃人的,那么从那一刻起,无论是虐待他的人还是喂他残羹剩饭的人差别都不大了。”
张乐游脱口而出,
“那我又是什么呢?”
“你是一只小鸡仔。”
王爷笑眯眯地去吻张乐游的嘴,
“虽然被老虎养大,但又惧怕老虎会吃了你,我说的没错吧。”
张乐游仰头望着王爷,
“那你会吃了我吗?”
王爷没回答,只是搂紧了他,整个人几乎钻进张乐游的衣服里,好像一只晒了太阳的猫。
“狗儿好温暖。”
几日后刘浥尘入宫回到寝房时,寝房空荡荡的,刘浥尘笑了,
“所以张乐游到底还是走了。”
“他被永宁公主的下属接走了,永宁公主安排他进了商队,恐怕是要将他送到自己封地去。”
“刘雍容这丫头。”
刘浥尘摇了摇头。
何弘毅从下人那里取好烧热的暖炉,递给王爷,被王爷推开了,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何弘毅道,
“若是王爷不愿意他走,属下可以去追他。”
“追他?为什么追他?”
王爷转着手上的玉扳指,笑着,
“本来当时我就不该和他变成那样的关系,如今这个结果对我和他都好,何况他不想留在我身边,我追上他又能怎样,求他留在我身边吗?”
“可王爷如今身边连个体己的小厮都没有,终究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从前也没人照顾本王,本王难道死了吗?”
王爷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自己转着轮椅来到书案前,
“泡热茶,备墨。”
何弘毅愣了一下,赶忙去沏茶,王爷盯着他生疏的动作,叹了口气,
“罢了,明天你派人去物色个小厮吧。”
“那王爷可有什么要求?”
“干活利落的会伺候人的。”
“好,属下这就吩咐人去做。”
何弘毅转身要出去,
“等等。”
王爷叹了口气,将手放在额上,
“长得要像张乐游的。”
“王爷您这是何苦?”
“弘毅,太后恐怕活不过这个秋天了,在这个关头,我不能为张乐游分心,我也护不了他安全,还不如在还来得及之前,让他走。”
刘浥尘顿了顿,好像也是在和自己说,
“我不会沉溺于这种渺小又虚无飘渺的情感的。”
“小兄弟吃块饼。”
张乐游坐在客栈里烤着火,同队的李大哥往他手里塞了块饼,
“原本想着今天能翻过这座山,谁想到大雪封山了,估计这十天半个月是行不了路了。”
张乐游呆呆望着手里的饼,想着往常这个时候王爷该吃宵夜了,王爷体寒,所以他总喜欢给王爷煮些滋补的汤药,也不知何弘毅知不知道给王爷喝。
“小兄弟,你有心事?”
张乐游正觉得心里苦闷无人倾诉,犹犹豫豫了一会儿,开口道,
“我有一个心上人,可他身份高贵,我恐怕这辈子都配不上他,所以离开了他,可走了又担心他孤苦伶仃无人照料,李大哥,你年岁比我大,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
“哦哦哦,你小子!"李大哥凑上前小声道,
“胆子不小啊,看上公主殿下了!”
张乐游忙道,
“你误会了。”
可转念一想,看上王爷和看上公主好像也没多大区别。
“这是聪明的选择,那种金枝玉叶皇亲国戚怎么可能看上我们,是,你倒是能仗着年轻去做她面首,可对人家来说你和家里养的狗有什么分别?哪天你年老色衰了,或者公主厌烦了,驸马立刻就能把你给办了!男人啊,还是要自食其力的好,再说了,人家出身皇族仆役众多,有的是人照顾她,你与其关心她,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
刘浥尘从宫里摇着轮椅出来了,脸色苍白,眼底泛着乌青,怀里揣着暖炉,何弘毅将刘浥尘接上马车,坐在他身侧,又给他披了件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