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夜空,拍了张照片发给谭潇:是很美。
旁边有人在遛狗,是一只很大的金毛,吐着舌头绕着主人傻乎乎的笑。
谭潇又发了一连串消息,池欲微微笑着,脑子里出现谭潇的样子,他轻声道:“傻狗。”
包厢里的温度适宜,空调风徐徐吹着,桌上的菜没动几筷子,酒瓶里的酒就空了大半,对面的土老板侃侃而谈,时不时掺杂一段自己创业的伟大经历。
谭潇悄悄拽了下西服下摆,衣服肩膀的位置有些紧,衣长有些短,做抬手的动作时衣服便向上窜了去,在胸前形成一条横着的沟壑。
贴身穿着的蓝色衬衫熨烫平整,但由于不合身,这件不属于他的蓝衬衫存在感愈发强烈。柔软的布料,缝线的痕迹,在这间不透风的房间好似长出了细长的藤蔓,在他身体上缠绕、攀爬。
于是他心神不宁,对方侃侃而谈的话语从耳旁擦过,空调的冷气在鼻间变得灼热。
他心神不安,但面目平静,他平静地看向衣服的主人,池欲正安静认真地听对方说话,没有察觉他的异常。
谭潇在心里叹了口气,尽力忽视那强烈的感觉,池欲带他出来不仅仅是为了工作,而是希望他能在这份工作中学到些有用的东西来帮助他成长。
可他现在既没有认真倾听客户的诉求,还因着私人感情总是走神,心思活跃的比隔壁小胖荡过的秋千还要动荡。想到池欲对他寄予的厚望,谭潇心底竟萌生了一丝惭愧之情。
实在是不该啊,谭潇收敛心神,挺直腰背,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
池欲的手指无声地点着桌面,余光里谭潇的身形动了下,他悄悄瞥了眼谭潇,只一眼,便不动声色地转移回来,垂眸看向酒杯时遮掩了眼底的笑意,不被任何人发觉。
谭潇穿他的西服套装是与他完全不同的气质,如果时间充足再做个发型就完美了。不,并不完美,谭潇比他稍高些,肩膀也比他稍宽些,而他的衣服是量身定制的,所以衣服并不合身。
“今天去见客户,你就穿这身去吗?”池欲接过谭潇手里的资料说道。
谭潇看了看自己的日常穿着,确实不太合适。
“怪我。”池欲继续道:“这个客户直接约见的我,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让你做准备,现在回去拿衣服时间不充裕,你暂且穿我的吧。”
“啊?”谭潇茫然地看向池欲,怎么三两句话就是这个走向了呢?
池欲把谭潇带进自己的休息室,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藏青色双排扣西装,一件蓝色衬衫和一条同色系的领带,“试试这套。”
谭潇犹犹豫豫地接下衣服,眼睛望着池欲,仿佛在说“真的要穿吗?”。
“这是目前最有效率的解决方法。你自从做我的助理,还没有陪我一起正式见过客户,经验在经历中累积,你还年轻,要多见识一些人,多学习一些知识,无论是沟通社交方面,还是专业技能方面。而且你知道,不是所有前辈都愿意给新人传授经验,要抓住机会。我不吝啬教你任何经验和知识。”
“好的我穿。”谭潇也只是短暂的犹豫了下,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西装,他只在学校举行活动以及面试时穿过,不过都是租的或者借的,他不爱穿这种衣服,感觉穿上就像被什么禁锢了似的。
谭潇把衣服挂到衣杆上,随即就脱下了卫衣,卫衣拿到手里才猛然想起,池欲还在一旁站着,他快速看了眼池欲,脸颊发热。
向来洞察力强,知道在什么时机场合该做什么反应的池欲,在这一刻偏偏做了哑巴和木头,他不动声色地看谭潇裸露的上身,看他欲言又止,看他的脸颊逐渐漫上一层薄红。
“那个……”
“我在外面等你。”池欲说完推门而出。
很快,谭潇换好衣服出来了,领带搭在胸前,两只手还在试探地摆弄,显然是不会系领带。
池欲走过去,按照标准方法一步一步的帮他系,距离很近,谭潇可以闻到池欲的洗发水味道,“我之前看过教程来着……”
“嗯。”池欲不紧不慢地系着领带,“实际操作几次就会了。”
整理了下衣领后,池欲退后一步打量了下谭潇,“很不错,出发吧。”
西服很衬谭潇的身材,挺拔匀称,双腿笔直修长,不失力量感。
谭潇跟在池欲身后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心跳声不在人的耳朵感知范围内,除非利用听诊器或是耳朵贴近胸口。
和客户的交谈还算顺利,对方对池欲的盲目信任和不差钱的气势使得双方很快达成一致。
开车回去的路上,池欲问谭潇:“在和客户的沟通过程中你是不是走神了?”
被看出来了?谭潇慌了下。
池欲不是一定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看到谭潇的反应就已经心知肚明,“在和客户沟通时要注意倾听,在对方的话语中提取你认为重要的信息,投其所好,找话题和对方聊,明确对方需求,注意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池欲说了许多,谭潇无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