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榻子上起来的时候,榻子突然猛然一抖,他撑着榻子支撑自己起来的手一软,不仅没有起来,反而身子一晃,就这么直接滚进了晚甘棠的被窝。
太阳自东方冉冉升起,金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一片淡金色的光辉。晚甘棠带着虞家众人在风月门前和贺英齐,五师姐还有虚箬竹道别。
外面月亮已经有些西沉,晚甘棠正沉沉睡在榻子上的时候,“吱呀”一声,木门,突然被人极其小心地推开了,虚箬竹走了进来。
两个人的悲伤,他们互相并不知道。要是他真的还是那么单纯,这场战争就会成为被动的一方;要是他变成这样,是她最不愿意的。她不想要!
贺英齐想起晚甘棠手捏灵珠的事情,想起那个画面,还有些心有余悸,也就寒暄了几句。当然,这个寒暄并不是理想中的寒暄:“这几天她其实过得也还算不错,就是一顿饭也没吃。”
“你说什么!我没有!别瞎说!”虞霖恼羞成怒地砸了一个茶杯过去。
晚甘棠熟睡着,根本就不知道他来了。只是感觉这边一下子格外暖和,下意识朝着这边翻了个身,根本就没有醒来,身子蜷成一团。
他不悦地皱眉,本想一拳轰出,但在轰出的前一刻,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目光深深,好似在挣扎着什么。最后,他叹了口气,就再一次起身,准备离开。
晚甘棠缩在被窝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缀满了泪水。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让你陷入这场纠纷。可是我们之间,坎坷那么多,我应付不过来……你要是不这样,我怎么办?
“……”晚甘棠看着这边的乱子,大叫一声,“都给我闭嘴!你们再吵!吵什么吵!”
屋内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了。敢说话的人没反应过来,不敢说话的人特别想说。
他进来,反掩上门。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靠近晚甘棠,看见她此刻熟睡的样子,略微有些失神地站了一会儿,他又慢慢俯下身,坐到了榻上。
“我不知道你知道虞暝一身花魁衣服去找怆裳被她一巴掌打了胸口,若歆昨晚修炼到一半出去找散烟了,仇仇一晚上都在睡觉,早上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地上的泠剑闪出了一阵光芒。剑刃锋利了。霜雪印记,泠剑,极寒之气,这三个究竟有什么关联呢?
虞仇仇连忙去劝架。这时虞怆裳和虞暝也在那里辩解:“我们没有!他我昨天没有去扮花魁,我她昨天没有打他我!我们晚上很早就睡了!”
外面突然传来几声鸦叫,在空荡的桃花林里回响着。而她这才注意到,外面天色已是有些昏暗了。居然过去了几个时辰!她定定神:“好了,也不早了。赶紧睡吧。”
晚甘棠顺势趴到了他身上。虚箬竹却没有动,近乎于无声地说了一句:“你以为我真的不懂这些情事吗?但是师父跟我说的那句话……我怎么可以接受你。”
“没事没事。”虞霖尴尬地打着圆场,“我们
他见此情形,渐渐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把缩在一起的她轻轻抱在怀里,柔和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外面的鸟叫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凄厉。
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找你的。回到朝山,每三百年见你一次,多好……你还是那个你,我还是那个我。我可以一直守着你,直到我寿命终结。
这三种东西的关联有没有,她一点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种事情,她是不会有任何好奇心的,她可不想要再惹起什么事情了。
……
虞散烟站在他面前,凉凉道:“什么叫,不是因为我在这里你根本就不会来?白谰!你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吗?”
“哦。”众人非常乖巧。而五师姐主动请缨让虞家六人到殇染楼去住一晚,晚甘棠也没有拒绝的话,再说,她也挺乐意的。
她也没有说什么,心念一动,身上的冰霜就尽数散去了。“没事没事,这就是情绪出现明显波动的时候会出现的情况啦,别急。反正忍一忍就好了……”
——“箬竹!她和霜宗有着密切的关系!你且小心,千万不要和她有任何的牵连!”
最后还是虚箬竹过来问了她一句:“你身上的冰霜没问题吧?需不需要我再帮你一次?”语气充满了焦急,但是并不紊乱,倒是让她不明白是真的担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了。
他只是稍微一动,晚甘棠却紧紧攥着他衣袂,眉头紧锁,嘴唇微微颤动,小脸上尽是惧怕的样子,好像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说完这句晚甘棠不可能听见,也不能听见的话之后,他反手抱住了她。轻轻抱了一下,他就松开,一双眸子里的情感渐渐沉没了。
虚箬竹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抱住她。只是静静地一动不动地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听见外面一声悠然清脆的鸟鸣,转过头深深看了一眼晚甘棠,起身准备离开。
“明明就有的!你别当我傻!”白谰唯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地那叫一个欢快,一张嘴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连口气都没有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