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不知为何十分热衷于下厨,明明有人备好饭菜,只需要等着吃就可以了,他却非要亲力亲为地忙活一遭,做出些不怎么样的成品,枉费精力。
梁序笙麻木地想。
晾完衣服时间还早,梁序笙重新躺回床上,全无睡意。
不走心的夸赞不绝于耳,梁序笙很想捂住耳朵,可他既没力气抬手也抵挡不了这种钩子一样的声线。
下身没出息地跳动几下,吐出一股浊液,断
地让那一夜在沉默中就此消泯。
“……”阮寻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懂了。”
“……也不是,”梁序笙马上改口,“味道还行,也不是那么难吃,只是我刚睡醒没胃口。”
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竭力假装也没法忽视它留下的痕迹。他固执地想寻求一个答案、一个合理的让他能心安理得的解释,找不到就想躲。他自己跟自己较真,较着较着就拐进了死胡同里,逐渐捋不清心绪,不知该拿怎样的心态面对阮寻澜。
手指还是擦过唇边,阮寻澜捻着拇指解释:“沾上沙拉酱了,给你蹭掉。”
梁序笙“哦”了一声,有意无意地往他脖颈处瞥。
“是不好吃吗?”阮寻澜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喃喃细语,“我做的东西就这么难以下咽吗?”
阮寻澜随着他的扭动发出低沉性感的喘息,瓷白的皮肤染上红之后更加明艳,让梁序笙有种把清冷高洁的花拉入泥潭共同沉沦的错觉。
汉堡的皮烤得很焦,面包片的香味跟肉香缠在一起,闻着还算诱人。
“好厉害,再快一点。”
那里光洁白皙,什么也没有。
这种闭口不谈本该正中梁序笙下怀,可阮寻澜云淡风轻的态度却让他胸口发闷,更加烦躁了,像吃东西被噎住了,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就恰好卡在能让人难受的位置不上不下。
梁序笙咬了一口,没尝出太多的味道来。
“小笙好棒,是谁教你这么上人的?去哪学来的?”
就这么摊煎饼一样地在床上翻滚了半个小时,梁序笙索性不补觉了,穿了拖鞋下楼去。
将阮寻澜当成臆想对象,还企图把锅往他身上扣。
阮寻澜成功被逗笑,给他倒了杯水:“我知道了,别噎着。”随后毫无预兆地把手探向他唇角。
每夜的梦境都是它肆无忌惮抽枝生长的养料。
“但是也没有多好吃。”梁序笙再度改口。
那夜的梦像是一个开端,在梁序笙破碎的世界观里种下一粒禁忌的种子,他极力避着阮寻澜也没能阻止这颗种子的萌芽。
梁序笙在他走后恼怒地拍了下狂跳不止的心脏,压着声儿自我训斥:“别跳了……没出息!”
他一定是疯了。
“地上是有什么吗?”阮寻澜疑惑。
“真的?那我明天再做点。”
昨晚的一切果真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梁序笙一怔,心里悸动不止,在他碰上来时慌忙侧头躲开。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他直起头,在对上阮寻澜的目光时再次僵住。
许是刚切完洋葱,他被熏出了点泪水,一圈水汽聚在眼周,梁序笙不可避免地联想到梦里的场景,眼神登时有些飘忽。
像剥夺神智的春药。
“小笙醒了?今天这么早。”阮寻澜抬手招呼他,没察觉出异常,“正好,过来试试我刚做好的汉堡。”
阮寻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无其事地起身去了厨房,嘴里嘀咕着:“我还做了三明治,待会儿给你爸也尝尝。”
梁序笙见了他就心虚,正想默不作声地绕去客厅,走了两步就被叫住了。
屋外蒙蒙亮,天边翻着鱼肚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梁小少爷做贼似的溜进浴室,哼哧哼哧地搓洗内裤。水流被开到了最大,梁序笙搓得用力,恨不能把罪证连同那段记忆一同洗掉。
可阮寻澜坦诚而不遮掩,丝毫不吝啬给他的回应,一边喘还要一边故意说些不入流的话来羞他。
阮寻澜喘得太犯规了。
有条缝,我努努力看能不能钻进去。
“要不,你还是别尝试了吧……”梁序笙嗫嚅着说,“这种吃食交给外卖就好了。”
还是接受不了。梁序笙的天塌了。
他强迫自己打住,不敢再往下想,接过阮寻澜递来的汉堡在桌边坐下。
梁序笙根本不敢直视他,慢吞吞地磨蹭过去,眼观鼻鼻观口,一个劲儿盯着鞋面瞧。
恨不像恨,释怀不像释怀,抗拒与扭曲拉扯着他萌生出了法,反倒把情欲勾得更重了。
阮寻澜起得早,正在厨房里跟着阿姨做早餐。
梁序笙看不得他这副受伤的神态,气急败坏地反驳:“你不懂!”说完当着他的面大吃一口,把腮帮子都塞得满满的。
“好吃吗?”阮寻澜问,“小笙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尝试别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