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序笙在几天后如愿约到了秦潇月。
他的喜怒全都写在脸上,一大早出门时春光满面,连起床气都散了三分。
阮寻澜看一眼就知道他藏了什么心思,在这天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去了梁序笙学校。
梁儒海今晚有酒局,八成不会回来,他有相对充裕自由的时间可以逮住梁序笙逗一顿。
正值下班晚高峰,阮寻澜在路上堵了一会儿,到沂大时天色将暗,呈现出一种偏灰调的蓝。
远远的便瞧见梁序笙同一个女生面对面站着说话。阮寻澜将车开近了些,靠边停下,注意到梁序笙手里还拿了把花,是几枝粉色郁金香,用淡色的包装纸束得精致怡人。
在他面前张牙舞爪没个好脸色的人此刻正红着脸将背在身后的花递到女生跟前,双眼亮亮的,跃动着他没见过的光彩。阮寻澜皱眉,正欲下车,转眼想到些什么,又按捺着急躁坐了回去,静静地在车里注视着两人。
梁序笙对面的女生笑容莞尔,不知说了什么,就见梁序笙提着花的手缓缓垂了下来,阮寻澜碍于视角受限看不清他的神态,却依稀能从那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中窥出些低落来。
他在心里默默猜测:这是告白失败了。
不多时,秦潇月转身离开,梁序笙盯着人的背影驻足了良久,整个人看上去失魂落魄的。
鸣笛声响,梁序笙反应迟缓地转过头来,看见熟悉的车身时还在纳闷司机怎么这么准时,跟踩着点来看他的热闹似的,看完了再顺便接人。
拉开车门却发现驾驶座上坐着的是阮寻澜,梁序笙微微一愣:“怎么是你?”
“你还想看到谁?”阮寻澜问,扬起下巴示意他上车,“刚从公司出来,顺路。”
梁序笙还沉浸在暗恋落空的失意中,没多想学校和公司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顺的是哪门子的路,垂头丧气地上了车。
那几枝郁金香被扔到了车前的置物箱上,松松散散地挨着,看起来蔫了吧唧的。为人而生的花失去了人的欣赏,也就如同失去了光泽,不复鲜艳了。
梁序笙的脸色比花还要黯淡,靠在车门上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阮寻澜打着方向盘,分了一眼看他:“看不出来啊,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这人果然看到了,非但看到了,还要逮着机会当面笑话他几句才肯罢休。
“少说风凉话。”梁序笙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他还在想着秦潇月拒绝他时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没有心情插科打诨,一路都保持着一个姿势闷闷不乐。
等红灯的当儿,阮寻澜忍不住问:“就这么喜欢?”
“你懂个屁。”
人生中的地让那一夜在沉默中就此消泯。
这种闭口不谈本该正中梁序笙下怀,可阮寻澜云淡风轻的态度却让他胸口发闷,更加烦躁了,像吃东西被噎住了,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就恰好卡在能让人难受的位置不上不下。
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竭力假装也没法忽视它留下的痕迹。他固执地想寻求一个答案、一个合理的让他能心安理得的解释,找不到就想躲。他自己跟自己较真,较着较着就拐进了死胡同里,逐渐捋不清心绪,不知该拿怎样的心态面对阮寻澜。
恨不像恨,释怀不像释怀,抗拒与扭曲拉扯着他萌生出了法,反倒把情欲勾得更重了。
阮寻澜随着他的扭动发出低沉性感的喘息,瓷白的皮肤染上红之后更加明艳,让梁序笙有种把清冷高洁的花拉入泥潭共同沉沦的错觉。
可阮寻澜坦诚而不遮掩,丝毫不吝啬给他的回应,一边喘还要一边故意说些不入流的话来羞他。
“小笙好棒,是谁教你这么上人的?去哪学来的?”
“好厉害,再快一点。”
不走心的夸赞不绝于耳,梁序笙很想捂住耳朵,可他既没力气抬手也抵挡不了这种钩子一样的声线。
阮寻澜喘得太犯规了。
像剥夺神智的春药。
下身没出息地跳动几下,吐出一股浊液,断断续续滴在阮寻澜腹肌的纹理上,流出蜿蜒淫靡的痕迹。
梁序笙羞恼地捂住阮寻澜的嘴巴,把剩余的哼吟关住。
阮寻澜自然饱满的卧蚕笑得弯起,舌尖在他掌心舔了一下,笑吟吟问:“还上吗?”
梁序笙欲哭无泪,哆嗦着抽回手,小声地啜泣:“不、不要了……”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体位再次逆转,阮寻澜将人困在怀里,抵着穴口痛痛快快地冲刺,带着他一起释放出来。
两具温热的躯体放松地贴在一起,心跳与脉搏相互传递交织,都在贪恋着畅快之后的温存。
梁序笙呆滞地抱着阮寻澜,久久没缓过神来。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两个人相拥着交合的时候这样舒服。生理上的欢愉已是极致,精神上的餍足却更令人沉迷。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他仿佛躺在云层之上,想惬意地闭上眼,让风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