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琢的胸口蹭过去。陆琢垂下眼,“和家里怎么不说实话?”
藤弈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他只是从兜里又摸出一块巧克力,“您喜欢巧克力吗?”
陆琢摇头。
藤弈撕开包装,掰了一块放在陆琢的手心,“尝尝。”
陆琢低头看了眼手心那块四四方方的巧克力,犹豫了一下,递到嘴边含进去。
“甜吗?”藤弈问。
陆琢感受了一下舌心处温滑甜腻的巧克力,应了声“嗯”。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那时候藤行炽总是把他的那份让给我。”他说,“我交了很多朋友,我也把我的糖果分给他们,可是吃完以后,他们就不愿意在跟我一起玩滑滑梯了。”
明明藤行炽也才比藤弈大五岁,把巧克力塞进弟弟的书包里时,他也不过是个孩子。彼时藤宗秋和顾向婉忙于商务家业,没有时间管教和照顾他们,是藤行炽用一双小手牵着藤弈更小的手,上学、放学,照顾他在家吃饭、洗澡,教他功课。
后来长大了一些,父母开始送他们去上各种补习兴趣班,藤弈不爱学,所以藤行炽就把那些学到最好,因为只要他带着奖状或是奖杯回家,父母高兴,就不会追责藤弈的偷懒懈怠。
现在也是一样,没有藤行炽在家顶着家族事务,就没有藤弈自由自在的今天。
“我哥给我的,在别人眼里不过也是有钱人家的稀罕物,是作为陪玩的交换。长大以后,我不爱吃巧克力了,但是他还是会往我兜里塞。现在,我已经不用他照顾我,也不想再让他操心了。”
陆琢好像明白藤行炽为什么评价藤弈又笨又倔了。家族势力雄厚,按理说藤弈应该是京都最肆意潇洒的那批人,大可不必到别人手下上班谋生。他本可以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管,凭着家里的宠爱,就能过上让普通人羡慕的生活。
可是他没有。
巧克力在嘴里化开,甜滋滋的,陆琢将那份甜蜜咽下去,慢慢说道:“你哥很好。”
藤弈掰一块巧克力含在嘴里,回以一个自在的笑:“是吧?”
出租车开进偏路,车道上车辆更少了。
“回去以后,小心一些。”下车前,陆琢说。
藤弈愣了一下,心里头还在诧异陆琢居然会对他说这种话,嘴上就已经笑开了:“不用担心。”
后来藤弈和陆琢一起坐地铁去的公司,倒也没那么尴尬,二人谁也不提昨晚浴缸里的事,就好像没发生过。
回到公司,藤弈回工位收拾东西,姜文栋和组里几个同事已经到了。
姜文栋看到他,递过来一份文件,“弈哥,蓉姐开会去了,这个是刚她让我转交给你的保密实验室使用说明,进出要求之类的。”
他应了一声,接过文件时,姜文栋又问:“弈哥,昨天来接你的那个人是谁啊?”
此话一出,藤弈立马就察觉到周围光速飞来好几十道视线,要把他看穿似的,他只好声明:“那个啊,我叫的网约车。”
“?谁家网约车开几百万的车啊?”姜文栋表示不信。
“加钱就行了。”
“真的吗?”姜文栋说着掏出了手机,“得加多少钱啊?”
他看上去还要问,藤弈立马收拾好东西逃去了实验室。他用陆琢的工卡刷开了保密实验室厚重的大门,在那里待了很久。
下午,舞蹈课老师打电话过来,说是因为课程冲突,把他的课往后延后了两小时,晚上七点再去上课就行了。
藤弈在公司待到了四点多,没和谁打招呼就走了,依旧是坐地铁回家。他的车还存放在店里,近期暂时不打算开了。
回到小区楼下,他坐电梯到了顶楼,慢慢踩着楼梯回到13楼,进了家门。
早上跟踪他的人,身份不明,目的不明,藤弈惜命,还是谨慎点好。
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和杜常森聊了会天,赶着点才出门。
今天老师教的舞是当时最流行的韩舞,比较中性,热辣性感。藤弈穿了件黑色短款背心和工装裤,出门前在镜子前看了半天总觉得太过单调,又从衣帽间翻出来一条海蓝宝腰链,轻微动作后衣服下摆上移,会露出腰链缀着碎钻的银色链条,以及正中价值不菲的海蓝宝。
这颗海蓝宝,是在他十几岁时,藤宗秋去外地出差带回来的,品相顶尖,如蕴含着星光的蔚蓝色海洋,折射出的锋芒冷冽夺目。藤宗秋的意思是想让他打个戒指,但当时他对藤弈学舞蹈的想法颇具微词,多次阻拦,说那是不入流的本身。那个时候藤弈正值叛逆期,就拿这颗宝石打了这条“不入流”的腰链。
舞蹈老师对他身上的配饰表示特别惊喜,特兴奋地给他录了段视频,赞不绝口。
藤弈皮肤白,腰细,他不动时,链子就藏在衣服下头,只要一动,那颗海蓝宝和周边的碎钻就会从下摆露出来,折射舞蹈室里的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相当耀眼。
晚上九点左右,藤弈下课了,肚子空得慌,上路边买了根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