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把水果刀,“我想要你的命。”
“为什么?因为从我爸手里赚不到钱?还是我哥的合作不好谈?”藤弈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所以你要拿我出气?”
男人的声音不大好听,阴恻恻的,“藤宗秋和藤行炽我弄不了,对付你一个失去庇护,手无缚鸡的废物,还算是绰绰有余。”
“哦,你那么有本事,怎么那天不直接撞死我?”藤弈笑得更开心了,“还有啊,谁和你说我手无缚鸡之力了?”
那人终于是忍无可忍,拿着刀冲过来,藤弈手里拿着棒球棒,原本是不怕他手里的水果刀的,但他家是开放式厨房,玄关连着厨房,男人靠近的时候,顺手就从刀架上取了一把西瓜尖刀。
靠得近了,藤弈把棒球棒往身后一藏,转开门把手快速往后退了一步,那个人显然没预料到藤弈这一步手法,愣了一下,脚绊倒了门槛,骤然失去了平衡,往前扑去。
藤弈避了一下,却又没完全避过,抬手挡了一下,尖刀在他小臂上划过,留下了一条很深的刀口,瞬间鲜血涌出,像是没关好的水龙头一样低落在地。
藤弈挨了一下,迅速往一侧挪了半步,长腿一勾,往男人脚踝上狠踹一脚,而后擒住对方的衣领,死死将人抡到地上,手上的手按着他拿着刀的手扣在地砖上。
咕噜和葡萄刚才就被他放在门边安全的死角里,这会俩孩子看到主人被划伤,一前一后地就跑了过来。
葡萄飞快窜过来,一个起跳从藤弈背上跳过去。本来藤弈手受伤,就快要熬不住,葡萄来后,目标十分明确,张嘴就咬。
那人疼得惨叫连连,手不自觉就松了,藤弈把刀踢远了些。
手上的伤渐渐反上痛来,藤弈本身就是一个很怕痛的人,这一伤口就疼得他小脸煞白,手上很快就没了力气。
男人的手被咬的血肉模糊,哪还能注意到藤弈已经将边上的棒球棒勾过来,横过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藤弈坐在他肚子上,用脚踩住棒球棒两头,看着这人脸上憋的通红,正想着要怎么把人钉死在门口,就见咕噜叼着牵引绳在他跟前蹲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犬吼。
藤弈干脆揪起那人半长的头发,往地上重重一磕,把人给磕晕过去,后取下咕噜的狗绳,把入侵者的四肢绑到一处。
他手上不太方便,失血也让他晕乎起来,捆绑的时候不大利索,倒是咕噜叼着牵引绳的一头,绕了好几圈把人给捆紧,又帮着藤弈打好死结,才咬着藤弈的裤脚,想把他往楼梯间拖。
藤弈脸色不太好,用没受伤的手摸摸狗头,“你是不是真的上过小狗学校?”
咕噜哼唧了几声,硬是要把他拖走。
藤弈掏出手机报了个警,又从裤兜里摸出件东西,塞进不速之客的兜里,当然,是从监控看不到的角度。
他当然是故意的。
走廊有监控,他受到暴力袭击受伤的过程当然要被记录下来,要是在家里头被他敲晕了再丢出来,搞不好他自己头上会被按个故意伤害的名头。
他可是热心善良的好市民。
他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把葡萄捞起来抱进怀里,小毛孩子后知后觉地才害怕起来,把脑袋拱进他怀里。藤弈有意把受伤的手挪开些,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粘上了葡萄纯白的毛发,通红通红的,很扎眼。
他看了眼咕噜,小狗舔了一下干燥的鼻子,听话地跟在他身后走。
电梯今天在维修,只能是走楼梯,他家楼层高,藤弈身上有伤,快要力竭,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没看清路,还把脚给崴了。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单元楼门口,在花坛边上坐下,沉沉喘了口气。
葡萄窝在他腿上,咕噜就坐在他脚边,立起两只耳朵,尾巴耷拉在地上,丝毫没有平时那副傻劲了,这会倒像只正经护卫犬。
小区里开了家超市和诊所,不少人看到这儿血淋淋坐一个人,转头就把诊所里的医生给叫出来了。
“哎呦,小伙子怎么伤成这样!”医生提着药箱匆匆忙忙地跑出来,看了眼伤口,“你这得打破伤风,脚也崴啦?你等等,我去拿药。”
超市老板手里拿了瓶水来,塞进藤弈手里,“小藤,先喝点水吧。”
藤弈手不方便,超市老板就把瓶盖拧开了再给他,藤弈喝了一口,说了句谢谢。
警察来的时候,医生刚给他打完针,正按着他的手缝针。警察一看他手上的伤还挺吓人,表情也挺严肃,问了他几句之后,上去抓人去了。
藤弈让医生简单包扎了一下,就要起来跟上去看看,不想还没走出去几步,就被人从后头大力拽住。
他的手被拽得麻了下,眼前短暂地黑了一下,转过身去,发现是匆匆赶路而来的陆琢。
他似乎经历了一场焦灼磨人的堵车,胸口急促起伏,喘得挺凶,领口也不大整齐。他额角布着细汗,狭长精妙的长眉下,那双子夜一样的眼睛,此刻却与平时一点儿也不一样。
讶异、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