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心禾便冲李承允粲然一笑,离开了书房。
苏心禾一出门,便已经开始琢磨如何改造小厨房了。
灶台下面急需清理,炊具和餐具等也需要添置,最重要的是,这静非阁一定得准备一个冰鉴才是,眼看就要到夏日了,那可是必不可少的!
苏心禾瞬间觉得在侯府的日子有了盼头,顿时心花怒放。
李承允坐在书房之中,依稀可见外面人影走得雀跃,他不自觉勾了下唇。
待苏心禾离开之后,他思量一瞬,便唤来了白梨。
“今日的餐食有些蹊跷,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梨微微一惊,忙道:“奴婢不知,难不成餐食里被下了毒?”
“那倒没有。”李承允对于入口的东西一贯谨慎,府中的筷箸也都是银制的,若有毒剂不可能看不出来,只是味道有些奇怪罢了。
“后厨那边可知这顿饭是送给谁的?”
白梨想了想,答道:“知道,奴婢一早报备了世子暂不需要传餐,故而他们应该知道,这是送给世子妃的。”
李承允点了下头,冷声道:“查一查罪魁祸首是谁,直接撵出府去。”
白梨应下,当即便离开了书房,去了后厨。
后厨诸般事宜,都是李芙在管,掌事的便是她最为信任的骆妈妈。
骆妈妈本已打算休息了,但听闻白梨突然以静非阁的名义,将后厨众人召集起来,又匆匆赶了过来。
“白梨姑娘,大晚上闹这么大阵仗,是要做什么?”
白梨面无表情道:“今日送到静非阁的餐食有些问题,世子用了觉得很不满意,方才我查过了后厨中的餐食留样,发现与送到静非阁的很是不同,敢问骆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后厨每日做了餐食后,都会有小份留样,以备出事追责,白梨方才一番查验,便已经确认了这些厨子的餐食没问题,那么问题自然就出在送餐的人身上了。
骆妈妈心中“咯噔”一声,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廖广,廖广也明显有些心虚。
当着白梨的面,骆妈妈佯装斥责:“廖广,这是怎么回事?”
廖广颤声道:“这……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骆妈妈便对白梨道:“此事定然是有误会,不若给我一些时日,查明之后,白梨姑娘再去回禀世子?”
白梨却道:“餐食有异,本来就是后厨的责任,若是这么简单的事,骆妈妈都不能当机立断,恐怕就不止处理一个人那么简单了,世子说了,天亮之前,还请骆妈妈给个交待。”
骆妈妈面色一紧,咬牙道:“是,老奴知道了。”
待白梨走后,骆妈妈的脸便拉得老长,将廖广叫到了后厨旁的耳房里。
“你到底是怎么办的事?”骆妈妈没好气地开口:“不是确认了,这餐食是送给苏氏的吗?”
廖广急忙解释道:“干娘,我确实打听清楚了,世子不用饭,唯有世子妃用饭,这才照您的意思,在她餐食里加了些‘料’,可不知道怎么会被世子吃到了……”
骆妈妈一直记恨着苏心禾让她打扫思正苑的事,便想整治她一番。
她原本想着:苏氏得了吃食,必然会生出抱怨,那便正好自己的中了圈套。
要知道,这侯府上下都杜绝奢靡之风,只要苏氏对餐食稍有微词,她便可以此为借口,让侯爷与侯夫人知道苏氏不思节俭,虚荣奢侈。
待两位主子厌恶了苏氏,那苏氏如何还横得起来?
骆妈妈的算盘打得好好的,却万万没想到,如此小事,居然会引来李承允的关注。
而她更忧心的是,李承允一贯不问后宅之事,又不喜有人搬弄是非,为何还会为那苏氏出头?
但无论如何,这廖广是不能留了。
骆妈妈看着瑟瑟发抖的廖广,道:“这次的事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只怕没那么容易善了了。”
廖广顿时有些不安,“干娘这是什么意思?”
骆妈妈道:“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这些年来,我也待你不薄了,你既没办好差事,那便怪不得我了,你收拾一下,天亮之前便离开侯府罢!”
廖广一听,浑身一震,连忙跪了下去,“干娘!我可都是依照您的吩咐做的呀!如今出了事,您怎么能让我一个人担着?再说了,若离了侯府,我就无家可归了,还能去哪儿啊?”
廖广说着,竟急得哭了起来。
骆妈妈冷脸道:“你自己没有办好差事,还险些将我搭了进去,没有额外罚你,便已经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了,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你莫要纠缠,快走罢。”
骆妈妈说完,便拂袖而去,留下廖广一人在房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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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苏心禾睡得格外好,翌日便起了个大早,张罗众人一起收拾小厨房。
青梅带着几个丫鬟来帮忙,不到半个时辰,小厨房里便被打扫得焕然一新,青梅还从嫁妆箱子里找了些之前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