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别情解释道。
“原来如此,丁某明日又将往宁夏一行,她二人还要劳烦萧兄费心看顾,在下先行谢过。”丁寿躬身施礼。
萧离连道不敢,又迟疑问道:“兵凶战危,丁兄此时还要出行?”身在军营,他对边关战事多少耳闻一些。
“正因如此,不得不往啊。”丁寿耸肩苦笑。
听丁寿略说大概,萧离神情激昂:“丁兄铁肩担当,舍身犯险,萧某怎甘人后,快意堂愿请缨相随,望丁兄莫拒人千里。”
“萧兄拳拳赤心,在下感受,只是此间还要仰仗一二,”丁寿为难地指向帐篷,“此番便息驾营中吧。”
“慕容姑娘所用草药早已安排妥当,只消每日送到,白姑娘自会取入,萧某在此无用,反倒是丁兄宁夏之行,在下可略尽绵薄……”
倚在门内的白映葭侧耳聆听,帐外二人脚步逐渐远去,一双晶眸凝望掌中屠龙短匕,沉吟不语。
***
“大人,请用茶。”
丁寿回到下处,迎面而来的便是民妇王九儿,司马潇拎上裤子不认账,甩手而去,将这女人丢给了自己,妇人哭哭啼啼,自言贞洁已失,无颜与乡邻见面,只求侍奉身侧,当牛做马报偿大恩。
哭得凄惨,引得丁寿恻隐,何况这女人颇具姿色风韵,这样的善事二爷素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便把这女人带回了花马池。
九儿将茶盏放在丁寿手边,见天色已暗,又在边上引火掌灯。
火苗晃动燃起,昏黄灯光洒在九儿俏丽的娇颜上,朦朦胧胧,更添了几分动人媚态。
“军营不比自家,住的可习惯?”捧起盖碗,丁寿用盖子推开茶沫,轻呷一口问道。
“谢大人挂怀,奴家一切安好。”九儿垂首低语。
“待此间事了,回京为你再寻个好人家,那里无人识你,也无须担心名节之事。”丁寿将茶盏放下,故作随意道。
王九儿张皇跪在丁寿身前,连连叩首道:“破家之人,蒙大人收留已是厚恩,岂敢妄想再醮他人,只想尽心服侍大人起居,纵使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万一。”
“言重了,爷可不要什么粉身碎骨虚头巴脑的报答……”丁寿抬指勾起妇人下巴,眼神轻挑,“要的是尽心尽力,知情识趣,你可明白?”
俏脸微红,九儿眼波荡漾,媚声道:“奴这条命都是大人给的,只要奴家有的,大人想要,敢不奉上……”
丁寿哈哈大笑,还想再进一步,忽听外间郝凯的大嗓门响起。
“卫帅,卑职求见。”
“真特么败兴。”丁寿骂了一句,王九儿也迅速起
身回避。
“进来。”
郝凯大步而入,利利索索地上前施礼。
“什么事,说吧。”坏了心境的丁寿说话有气无力。
“给事中吴仪请见。”郝凯早已习惯自家大人阴晴不定的性子,还没觉察出什么事来。
“天色晚了,让他明日再来吧。”丁寿还惦记着旁的要紧事,根本没听进去。
“咱明儿一早不还有外差么,”郝凯陪笑道:“怕是没空应对。”
“那就等爷回来再说,来回用不了几天。”丁寿不耐烦地起身。
“他说有十万火急的要事,只怕等不得。”郝凯接口道。
“郝凯,你收人银子了吧?怎么张口闭口全是替他说话,你当的谁的差!”
被说中心事的郝凯老脸一红,“属下看他的模样确有其事,不似作伪,实在怕耽误了大人公事,这才……”
“行了行了,把人带进来吧。”丁寿连连挥手,止住了手下滔滔不竭的废话。
郝凯总算松了口气,事要没办成,收了的银子还得给人退回去,咱郝千户吐口唾沫是个钉,收人钱不办事那不是爷们做派。
“郝凯啊……”丁寿突然唤住了手下。
“大人您吩咐。”
“西北这一趟你也出了不少力,我都瞧在眼里,可人除了卖力气,有时候还得有些眼色……”
“嗯嗯,大人说的是。”郝凯连声点头,瞪着牛眼倾力聆听。
这傻大个没听明白,丁寿颇感无奈,“花下晒裈,背山起楼,你听过吧?”
郝凯茫然摇头,忽地恍然大悟,“大人您看中陕西哪座山的风水了,要在山前起楼,没问题,包在属下身上,属下认识……”
丁寿无力地扶着脑袋,“算了,你把人带进来吧……”
***
“卑职工科给事中吴仪见过缇帅。”
吴仪进来便唱名参拜,礼节端正周到,没有半点轻慢疏漏。
“给谏无须多礼,请坐。”丁寿懒洋洋地抬手示意。
怎料吴仪非但没入座,一跪一揖,再行了个大礼。
“给谏何至于此!”丁寿不好再坐着了,起身搀扶,“折寿折寿,丁某担当不起。”
“缇帅遣固镇精兵一路护送,下官残生才得保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