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微笑让他毛骨悚然瞬间惊出一头冷汗,又不急不慢的问道:“神工坊和我勉强有点交情,他们的工匠曾饱受战乱之苦,所以对制作武器这种事情非常的排斥,就连那么厉害的飞鸟、云鱼,他们竟然也只是用来拉送运货罢了,但是你们好像不一样,之前看你给白琥示范的模样,应该是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吧?”
“我、我只是个普通工匠,白琥下了命令我哪里敢说不字?那可是修罗场的主教头,杀人不眨眼的!”曹工紧张地攥拳为自己辩解,看见萧千夜跳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冷笑讥讽:“别这么急地撇清关系,这几天白琥每天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反倒是你一天比一天兴奋,你应该知道太曦列岛发生了什么,知道白琥和别云间都干了些什么,但你一点也不在乎,你只在乎自己的‘杰作’到底能有多少威力,要不是那玩意的蓄力五天,你肯定早就迫不及待要把前面那一片的山全给炸平吧?大宗主能这么快夺权成功,天工坊肯定提供过不少帮助,你脱不了干系的。”
“我……”曹工百口莫辩,因为心虚快速低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萧千夜擦拭着剑锋,眼里全是厌恶,“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卷入这场政(和谐)变,可不能如你所愿了。”
“等等!等等!别杀我,我真的只是一个工匠,我造那些武器是因为收了人家的钱,我也不知道别人是用来打战的,你、你……不不不,是您、您放了我,所有的钱我都交给您,我还可以告诉您怎么停止蓄力!”生怕他真的会一剑砍了自己的脑袋,曹工吓得脸色“唰”得惨白如死,直接跪在他面前语无伦次的磕头求饶,萧千夜在他面前半蹲下,仿佛并不在意这样的条件,用手指敲击着风雪红梅的剑身回道,“那倒也不需要,炮口上的金色咒印还没有完全覆盖住整个炮台,只要将其砍断应该就能不攻自破了,实不相瞒,真正的‘风神’我都用过,玄冥的鳞甲残片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很棘手的东西。”
剑尖抵在曹工的喉咙上,冰雪渗透皮肤让他剧烈地颤抖,萧千夜有些心不在焉低头看着面无血色的工匠,嘴角忽然漾起一丝奇特的笑意,“杀你其实影响不了什么东西,不如你老实告诉我天工坊那位‘韩公’到底何方神圣,你们来到太曦列岛之后又配合别云间做了些什么?如果你愿意坦白交代,我也犯不着为难你。”
“真的?”曹工脸色煞白,知道落到对方手里已经由不得他选择,霍地仰起头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实情,“韩公是受邀来的,皇上……就是大宗主给了天工坊一笔天价的酬金,要求我们改造整个帝都望舒城,按照图纸的设计,我们首先会在城墙上加装用于防卫的火炮,同时在四方角楼里搭建观测台,然后内城的街道也要改,将部分地砖、楼阁和墙面改成移动式,方便暗中安装武器军备,皇宫更是要大改,因为工艺复杂,我们连图纸都还没来及完成。”
“还有呢?”萧千夜看似冷定的听着,实则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如陷深渊,曹工抬头看着俯下身来的男人,眼神里是掩不住的恐惧,半秒也不敢犹豫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一大批军需物资,不过因为山海集被人重创,眼下很多原料都断了供,虽然大宗主已经让青圭和玄璜两部去了南边资源丰富的几座列岛收集原料,但还是远远不够,所以目前只有帝都城的禁军拿到了最新的装备和武器。”
萧千夜微微的冷笑,轻而缓地开口:“真是一群能工巧匠,短短半年时间就有如此周密的计划,要是我再晚来几年,等你们全部改造完工,怕是连望舒城都进不去吧?”
“您要去望舒城?”曹工有些发愣地接话,下意识地摇头,“望舒城现在就已经进不去了,九尾狐和九头鸟守在城里,苍天部和赤部都调了回去……”
话音刚落,曹工倒抽一口寒气,愕然瞪大了眼睛,仿佛是将最近几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串联在了一起,他克制不住肩膀微微的颤抖,紧盯着他问道:“最近帝都全城戒严,该不会是为了你吧?我听说九头蛇被杀,白璃玖被人劫走,正是因为这两次突然的意外,白琥大统领才让我把尚未完工的火炮送到弦歌岛来炸山,难道、难道是你干的?”
对方没有回答,在重新站起来的一瞬间剑光切断了他的双臂,不等曹工发出哀嚎,萧千夜直接用剑柄将其敲晕,一朵红梅从昏厥的工匠额心渗入,让曹工的额头痉挛的抽搐起来,他踢开昏死过去的人,冷道:“命可以留着,这双手是万万不能留了,你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下半辈子又残又痴去赎罪吧。”
:白琥
萧千夜掠出曹工的帐篷,避开不远处的飞火营守卫悄无声息地来到火炮地附近,十几米高的大家伙即使在夜幕里也被璀璨的金光环绕,尤其是炮口那三圈金纹分外刺眼,因为有玄冥鳞甲聚风的原因,眼下这片空旷的平野到处都是无形的风刃如刀锋一般旋转,只要稍微靠近一点他就能感到皮肤被刮伤出现刺痛,守卫们虽然早就换上了特殊的战甲,还是非常谨慎地在二十米之外严阵以待的盯着没有过分靠近。
他深吸一口气暗自将力量集中,大哥手上的“风神”他是用过的,虽然从未见过玄冥原身出现,但他知道那柄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