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背上默默控制着点苍穹之术找寻火焰的来源,镇定的回道:“飞鸢,往北边走,他被困在了一座皇陵里。”
“皇陵?”飞鸢不可置信的扭头,正好看到背上呈现出的大军压境景象,更是被惊得一时语塞,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怎么和军队起冲突了?”
萧千夜摇摇头:“还不清楚,但是领军的人带着一只相柳,堵死了他的退路。”
“相柳……你是说九头蛇?”飞鸢则用了一个更广为人知的称呼,“传说相柳蛇身九头,巨大得能同时在九座山头吃东西,它不断呕吐毒液形成水味苦涩的恶臭沼泽,发出的臭味能杀死路过的飞禽走兽,它随共工引发洪水伤害百姓,半途遭遇一心治水的禹,共工战败后,相柳继续作怪,禹历战杀死相柳,但其血液腥臭,流淌过的土地五谷不生,弥留时流出的口水更形成了巨大毒液沼泽,禹三次填平沼泽却三次塌陷,只好将那里挖成天池,又修建了几座高台作祭祀诸神,这才平复了相柳之灾,那家伙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怎么会出现在太曦列岛?”
“别云间的那位大宗主,确实会一门非常独特的驭兽之术。”萧千夜不由回忆起螺洲湾那只被束缚的苍龙,而风灵掠过帝都望舒城后,更加不可思议的景象让他的脸色顿时阴霾,“不仅是相柳,还有一只鬼车和九尾狐。”
飞鸢身子歪了一下,因为震惊险些把他扔下去,又连忙稳住平衡:“鬼车虽然外形呈现出九头鸟的模样,但它并不归顺浮世屿,和大风族一样,和我们不往来,九尾狐倒是时常出没,它们的幻术很厉害,连我族也会中招被其蛊惑,那位大宗主到底什么来头,能同时让相柳、鬼车和九尾狐俯首称臣?”
萧千夜若有所思,一时也没有更多的头绪,担忧的提醒:“大宗主具体什么来头我现在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他的绰号叫‘小夜王’,太曦列岛这么快沦陷,肯定是很早以前就安排六部的人过来渗入了,现在里应外合,把皇室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不仅仅野心勃勃,自身能力也很危险,你们千万小心,他用的那种锁链很强,不仅束缚着身体,连灵魂也会一并被俘,他用那东西抓了一条万年苍龙,为非作歹了很多年。”
“你担心我们?”飞鸢哈哈大笑,“放一万个心,自从我族诞生以来,还从来没被什么人活捉过,连夜王都做不到的事情,区区一个人类的小夜王怎么可能做到?”
“你们只是躲着夜王让他找不到,真要撞在一起,统领万兽的力量很克制,而且火种一直在衰弱,你应该能感觉的到才对。”萧千夜心平气和的提醒,感觉到飞鸢微微一怔,仿佛有什么深埋已久的顾虑,一改刚才笑盈盈的态度认真追问,“浮世屿一直很依赖皇鸟的力量,尤其是我们神鸟一族,她甚至有着直接掐灭火种同归于尽的能力,但她从未以此威胁过我们,反而全心全意的在上天界的统治下保护我们,对我们而言她不是高高在上的皇,而是最好的同伴。”
萧千夜微微笑着,似感叹更似提醒:“阿潇对浮世屿很陌生,但她还是在知道自己身世之后愿意回来保护你们,不过……你们也该做好失去她的准备了。”
飞鸢被这句惊得不敢出声,萧千夜深吸一口气,莫名抬手轻轻拍了拍他:“别担心,我的意思是浮世屿能得到自由,即使没有她,你们也不会再被人觊觎,就像凤姬和飞垣,她东奔西走千百年如一日的保护弱小的异族,但最终要获得平等的权利仍是靠自己拿起了武器,你们比异族强大很多,他们都能做到的事情,你们一定也可以。”
飞鸢默默沉思,他的声音里有某种不容抗拒的决断,却让自己感到一股安心:“嗯,我希望她能幸福,不要像澈皇那样至死受困。”
两人各有所思的沉默下去,飞鸢勾起自己的火焰回应飞琅,继续往太曦列岛奔赴的同时,幽冥泉旁边的三人同时察觉到水纹上一闪而逝的火光,一连几天的等待让本就憔悴的白兆霆更显疲惫,被这一瞬间的波动撩起内心惊天的巨浪,飞琅仍是将手整个没入,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扭头安慰:“果然来了,他们已经到附近了,我们再稍微坚持一会,一定能逃出生天。”
白兆霆紧握着双拳,即使得到了对方极其肯定的回答,他的心中仍是有太多担心无法释怀,因为他根本无法想象飞琅口中过来支援的两个人要如何突破弦歌岛围攻的十万修罗场精锐,就在此时,又是一条水魔蛇从泉眼中跳出,老孟眼疾手快一剑刺穿魔物的喉咙用力砸在地面上,水魔蛇狰狞的朝他吐了吐信子,呕出一个奇怪的布袋子。
三人同时提高警惕,飞琅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远离,自己则提着布袋子走到一边打开——一只白皙的手掉了出来,被整齐切断的手腕上甚至还戴着一个精致的玉镯。
“什么东西?”飞琅自言自语的弯腰检查,瞥见白兆霆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上一层死灰,他努力控制着情绪大步上前,咬牙低低说道,“是……我的皇妹。”
飞琅呆了一刹,白兆霆撕下衣摆将断手小心的包好,抱在怀中很久才深吸一口气,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作为主帅决不能被任何私情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