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再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萧千夜惊讶的发现自己也位移到了光晕面前,他根本看不清眼前这团东西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站在它面前就有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血液也不知受到何种情绪的影响亢奋的加速流动,对方并未出声,帝仲也依然沉默,却有一个清晰的名字冒入脑中,让他顿时明白了什么。
萧千夜微微迟疑,有些奇怪的道:“你们不是在找金镜碎片吗?既然有下落,为何无动于衷。”
“呵呵,有意思。”光晕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反应,这个满头苍白短发的年轻人只是在片刻的吃惊之后就恢复了镇定,甚至和帝仲初次见到自己一样,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武器,虽然能立刻反应过来他的身份,却没有半分的畏惧,而是以坚定的目光毫不闪躲的看着,让他忍不住感慨,“本座刻意提醒你们去见那条苍龙,从他口中就能得知藏在黄金权杖宝石内部的黑龙半心,可你为何又为别事分心,直到现在才来?”
一定要说的话,他真的和自己兄长萧奕白有几分神似,风轻云淡的外表下,有着一眼看不到底的深邃。
“但有一个东西不慎坠入了境界的通道,那是波旬居所他化自在天的一面金镜,数万年如一日映照着诸魔的身影,因此也凝聚了不俗的力量,当年本座就是去和魔首尊商议此事,因为金镜能将照过的诸魔折射出光影,甚至能复制出相似的能力,如果散落六界势必要造成不可控制的恶果,后来金镜也确实找回了一部分,但仍有极为微小的碎片下落不明,此次婆门岛的大佛之影,无疑就是当年那面金镜的碎片所致,所以魔教徒坚信只要金镜能修复成功,就能召唤波旬真身。”
这一瞬他有种奇怪的直觉——这个一直依附在他身上,宛如冰冷幽灵一般的存在似乎变得有血有肉有温度起来,他是那么的真实,距离自己那么的近。
光晕并不介意他的无礼,主动回答提醒:“确实如此,只不过波旬的金莲坐垫是个物件,长时间的被金镜照着,反射出来的形态会更为逼真,魔力也更为强大,但一切的核心仍是金镜的碎片,你若想彻底铲除魔教,就要釜底抽薪直接毁了藏在六欲顶神坛上的碎片,否则你再血洗一万次,魔教的气焰都会继续复苏。”
萧千夜挥手散去那抹光,不假思索的做出了和帝仲一模一样的拒绝,只是语气平缓不似帝仲般愤怒:“少自作主张,我从来不屑于当神,更没有想过要去神界。”
这就是原本的帝仲吗?高大、英俊,手持黑金色古刀,但面容柔和,不似传闻中踏遍万千流岛未逢敌手的上天界战神。
的凝视着空间深处,视线在无法判断距离的某处注意到一团漂浮着的光晕,帝仲就在光晕的面前,全身都被璀璨的金光覆盖。
:尘埃初定
萧千夜其实有很多的疑问,但万千思绪同时翻涌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眼前的帝仲真的恢复了血肉之躯,不再是那个虚无缥缈、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的残影,这个复原的身体是肉眼可见的不同寻常,隐隐透出白光,不仅神秘,更加让人感到莫名的震撼。
光晕不再多言,眼前的黑暗也一瞬散去,只剩下并肩而立的两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蜃楼顶端,互望着彼此各有所思。
萧千夜心头一动,果然他什么也不说对方就直接说出了六欲顶隐藏的秘密:“刚才本座曾说过,当年偶遇小白龙的那次穿行六界是为了处理另一件重要的大事,波旬本居于魔界他化自在天,会使用多种变化手段,有无数分身,更有传闻称其麾下有魔将八十亿,神界浩劫之后,四方天柱坍塌影响巨大,不仅让整个神界损失严重,还波及魔界,致使穿行境界的通道意外开启,好在魔首尊及时察觉,这才没酿成大祸。”
“真的是波旬的东西?!”萧千夜眉头紧蹙,一时也无视了对方的身份追问,“那苍礼手中那朵传说中是魔佛坐垫的金莲,莫非也是金镜反射出来的光影?”
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一抹光轻轻搭在了唇心上,光晕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试探的低道:“杀了破军,本座许你神界之躯,允许你一并返回神界。”
自然能听出来他的潜台词,光晕满不在意的回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本座早就下令不允许诸神私自穿越境界通道,况且金镜本是魔界之物,就算要继续找,那也是魔首尊该操心的事情,与本座无关。”
帝仲不用抬眸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毕竟自从那年意外在昆仑山苏醒以来,他
心知这种事情即使他不回答对方也必然是早就知晓前因后果,萧千夜干脆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光晕微微一惊,随即笑起:“你总是这样,又想护她周全,又无法对身边的亲人、朋友乃至同僚置之不理,婆门岛境内的大佛之所以全是影子的形态,那是因为其本身就是镜面照射的魔影,并非真正的魔佛波旬。”
“不用你费心。”萧千夜坚持的再次拒绝,还是说出了和帝仲一模一样的话。
“呵呵……”光晕不以为然,“不跟本座回去,以你现在的状态撑不了太久,与其不死不活,何必如此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