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留心观察着习剑坪上昆仑弟子的练习,发现即使能掌握正确的角度和力道,每个人出手的感觉都不尽相同,当真千回百转,以不变应万变。
“现在能告诉我她去哪了吗?”萧千夜见她嘟着嘴,虽说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但还是克制的没有耍大小姐脾气,赶紧转移话题继续询问,孙蝶叹了口气,回道,“婷婷的眼睛被雷公默弄瞎了,不能和普通弟子一样去习剑坪正常练习,所以除了师父亲自指点,我和桑奇也会每天陪她在鹿吾山练一练,云潇姐姐有空就会来帮忙,还会一起指点我们,那天她才来就有个男人找上门,看着好年轻呀!可是他竟然说是云潇姐姐的亲爹哎!”
孙蝶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还不忘夸张的冲他手舞足蹈:“然后那人就说要去找什么玉佩,还带了一张自己画的路线图,我怎么说也是王府的郡主嘛,那张地图画的就是中原,从长安城开始南下,途径好多好多地方,云潇姐姐本来不想跟他去的,可他说什么也不行,后来就强行把人带走了,如果你要找他们的话,那么从长安城往江南走,尤其是那种富饶的大城市,应该很快能找到的。”
“找玉佩?”萧千夜一时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孙蝶连连点头,蹲下身在地面上简单的画了个雏形,嘀咕,“玉佩也有一张图,不过那张图是云潇姐姐自己画的,我瞄了一眼,虽然不大但是造型还挺特别的,如果是祖传的话,那大概率不是中原民族的东西,不过具体是哪里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个自称是他爹的男人非要带她一起去找那块玉,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
萧千夜心中一动,终于反应过来——云潇曾说过她母亲云秋水身上有一块祖传的玉佩,后来兵荒马乱的年代,为了给一起流浪的婆婆治病无奈典当卖掉了,后来云秋水剑术初成也曾几度下山找寻,可惜中原历经大难早已物是人非,加上当时年纪太小很多事情也想不起来,云秋水一贯是个率性的女子,她不想一直拘泥于过去,找了几次无果之后就放弃了。
云秋水是凤九卿深埋心底的隐痛,他应该是得知了敦煌一行发生的事情,知道了那块玉佩是其母亲的遗物,这才硬拖着云潇千里迢迢从长安沿着几十年前逃亡的路线去找寻吧?
萧千夜叹了口气,很多东西活着的时候不珍惜,等到人去世了才会如火山爆发般遗憾。
:梦入阁
就在孙蝶还想继续缠着他再施展一遍七转剑式的时候,天澈笑吟吟的走过来,顺势手腕动作如行云流水,孙蝶惊讶的后退一步,看见是他连忙礼貌的行礼,心中更是小鹿乱撞砰砰跳的厉害,萧千夜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忽然间脸红低头,支支吾吾找了几句话说完就小跑开溜的女孩,不由笑起冲天澈眨眨眼睛:“师兄这几年的桃花运真是一个接一个,新入门的小姑娘都喜欢你。”
天澈尴尬的咧咧嘴,摆手不让他继续调侃,又道:“我只是教了她几天时间,虽是贤亲王府的千金郡主,不过热情率真,从来不摆架子,和其它弟子相处的也不错,我看她天资还可以,就让她入门修行了,后来师姐的伤转好,看我门下一大群半路入门的新弟子,你也知道的,无论是剑术、法术还是医理、药理、星象,都是越早学习越好,到了他们那个年龄很多东西不好突破,进度跟不上课程,就得做师父的单独指点,所以师姐就找我商量让敦煌那几个入了她门下,也免得我太忙了不能全部顾及周全。”
萧千夜跟着笑起,想到前几年发生的事情,感慨万分:“这倒也是,你门下……确实收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人。”
“你还好意思提?”天澈白了他一眼,忽然又道,“说起这个,有件事还得感谢你呢。”
“感谢我?”萧千夜疑惑不已,这几年他到处奔波几乎没有回来过,昆仑山的大小事宜都是天澈和几个师叔共同在打理,不要说帮忙,能不添乱惹麻烦招惹形形色色的冤家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天澈感谢的?
见他一脸不解,天澈也是温和的笑起来,指了个方向示意他跟上,边走边道:“其实上次我去飞垣取应急的药材,中途还耽误了时间,凌波虽说毛手毛脚粗心大意,但也确实是因为我迟了几天回去才不慎染病,这次你能亲自出手调查‘瘟疫’的源头我自然要好好感谢你,而且我要谢的还不止这些呢。”
萧千夜随口回话:“凌波该谢谢你才是,你前脚走他后脚染病,要是让他一个人去沿海调查此事,那不是得有去无回?此番捡回一条命,以后是该好好磨砺一下性子了,一转眼他在昆仑山也是老前辈了,总是大大咧咧怎么行。”
天澈抿抿嘴,毕竟是自己的同门师弟,这场大病直接让一个胖小伙瘦成萝卜干,想来等他醒了自己也会长点记性,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在飞垣耽搁了几天,实际是因为风魔的人给了我一份曾经的试药记录,据说是从一个叫雷电的地痞流氓手上找到的,我刚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还不敢相信,毕竟是个小混混,我回去之后没多久,风魔又从一个叫时鹰的战士手里得到了另一份记录,两边一对比,这才确认是真的。”
萧千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