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月吐掉满口的灰烬, 赶忙转身去掏背后的洞穴, 拖出已经昏死的阿鸾。
“醒醒, 快醒醒!妹阿鸾!快醒醒————”
她费劲地抱起阿鸾, 头昏脑胀地去寻找附近的水源,这具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鹫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到几时,她拼命坚持着,只是为了能够完成任务,和妹妹团聚。
可是,敌人的追杀把她们逼到了绝路, 本说好要到光明派聚首的, 但现在她们连命都保不住 。
顾不上暴露行踪, 鹫月把阿鸾放到溪边的石滩上,用清水给她清理熏黑的口鼻,冰凉的溪水刺激到灼热的皮肤,阿鸾终于有了反应。
“怎么样了鹫月其她人呢?”阿鸾虚弱地睁开眼,看着暗沉的天空问道。
鹫月甩甩手上的水渍,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全死了。”
“全死了”阿鸾躺在石滩上喃喃,手里的鲛王珠也被熏得黢黑,眼泪慢慢浸湿脸上的灰尘,她看着移动的乌云叹息:“还是我的力量不够,不够保护她们,可是保护了又能怎么样呢?她们注定要死的”
全都会死,这是条用血肉铺成的路,阿鸾常常在想,自己做这些的意义是什么呢?她本意是想救尤族的,但现在她们却全都死了如果没有这场反叛,那这些尤人至少可以苟且偷生,但现在尤人被敌人四处屠杀,同族也拿她们的灵魂做武器。
尤人,就该死吗。
鹫月闭眼扶着额头缓解身体上的疼痛,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催促着她捕捉那游荡在周边的力量。
摇摇脑袋,鹫月站起身看着眼前漂浮的丝丝黑烟,她问道:“那个女人还是没有联系你吗?到底何时才能让妹妹见我?”
阿鸾扯扯嘴角,挣扎着爬起身回答:“她只说让你去光明派聚首,妹妹,就在那里。”
一旦她见到鸢儿,那真相必然会暴漏,到那时,鹫月一定会恨死自己和小姐吧。
不过,此时的鹫月并没有怀疑阿鸾的说辞,因为这是当初说好的约定,夺取光明派然后和妹妹相见。鹫月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非要改变路线,必须先灭掉崖谷派才能安心。
崖谷派,她必然恨之入骨,但这不是鹫月必须要灭掉它的理由,从她跟潘翼瞳合作后开始,脑海里就一直有个念想牵引着她回到原处,提醒她有什么东西在崖谷派等着自己。
现在行动失败,她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尤人可供自己使用了,要怎么样才能夺取光明派和妹妹相见呢?
嘻嘻——————
什么声音!鹫月一愣,急忙看向周围,火灾后的山坡尽是狼藉,眼前总有丝丝缕缕的黑雾飘动。
心脏开始快速跳动,鹫月的肚子发出好长一声巨响,她感到无比饥饿,急需力量的填充!
力量,那里有力量!猛地深吸一口气,漂浮于半空的黑雾迅速聚集过来,在将要吸入体内的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制止住了她。
“鹫月!”
妹妹?鹫月转过头,视线渐渐清晰,阿鸾担忧地看着她问:“你怎么了鹫月,这里不宜久留,还是尽早离开吧!”
刚才提起的劲瞬间崩盘,鹫月跟着走了两步,终于控制不住地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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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雌派的自发活动,影响力越发的广了。
徒子们每天甚至都顾不得修行,天天聚在一起开讨论会,她们把这次活动称之为‘觉醒’。
英媂秉承着看热闹的心态参加了几回,有些项目她还是挺感兴趣的。比如卒余思为首的几个高修为徒子搞的‘如何成为真正的英雌’演讲,内容很精彩,几个演讲者引经据典,用非常通俗的语言,将生活中存在的不公揭露出来,号召大家每天摒弃一个男权陋习。
像处女情结,打女小三,扶持兄弟,追男宝,化妆,以插入为主导的瑟情文化,咀嚼女性苦难
当然,除了批判这些一眼就能察觉的表层问题,英雌演讲还花大功夫来痛斥昏因制度的歹毒,其中有一个观点,英媂很是同意。
昏因是男权社会的基石,男取女傢是一种人口买卖。
此时的英媂丝毫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她还乐呵呵地给卒余思几人叫好,并跟着众人一起叫嚣要灭绝昏因制度。
也有些项目,英媂觉得一般般,并且透漏出一丝诡异。比如翎诗菲几人创办的’找茬儿活动‘,让参加者把自己曾经做过的蠢事当众讲出来,再提出批判,然后做点象征性的举动,比如烧毁掉旧衣物,大声宣誓,丢掉物品等等,来表达自己和过往一刀两断重新开始。
倒也不是说这种活动不好,只是对英媂来说,这种当众把自己认为错误的事情讲出来,像是故意给别人递把柄。
跟英雌演讲不同,卒余思几人是面向群体的单方面输出,只讲对的不管错的。但找茬儿活动不一样,它不像是各人找各茬儿的自我反省,更像是一种为寻求群体认可,而表忠心的表演活动。
翎诗菲几人举行此活动的初心是很好的,英雌演讲是让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