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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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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链还像过往那样束缚着他,以前的一切一切也就都回来了。

故地重游。

    解萦法外施恩,为他送来棉被,君不封自然不会同她客气,三两下就将自己裹成了个密不透风的粽子。

    像是整个人突然溺毙在懒洋洋的海,君不封在频繁发抖中蜷起脚趾,他拼命压抑着到嘴的喘息,不清楚为什么仅是被她吮吸,他就无可抑制地陷入到一股难耐的欣悦之中。

    大哥不在,那里就只是一间空荡荡的牢房。

    君不封看着自己身下的狼藉,苦笑:傻姑娘,难道你期望大哥骂你?

    回到密室之前,他已经认了命,也确实接受至此不见天日,陪小丫头耗一辈子。他做好了被她凌虐一生的准备,他不怕被她打骂,那是他欠她的。

    几炷香时间以前,她尚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她苦心营造的可怖肃杀荡然无存,即便她和君不封之前尚在亲热,可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她所熟悉的轻松诙谐。

    解萦只有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那令她不安的安心,随着他的归来,也重新找到了她。

    君不封在缅怀过往,她又何尝不是呢。

    也罢。

    摆在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是那个问题,可她已不是两年前的自己。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好些时日,她有的是心术和手段没对着他使。心里隐隐有想要凌虐他的欲念不假,但和她一直以来的心愿相比,这逐渐觉醒的欲求分量轻到不值一提。

    依他对自己身体情况的判断,那是即将发烧的前兆。

    这一切与他们相依为命的那几年又何其相似?

    与君不封相依为命的那几年,是她短短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日。费尽千辛万苦,她终于让一切回到原点,也终于可以抛却江湖上的不快,放心收敛自己的羽翼,做一只归途的鸟。

    现在他回来了,即便密室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可他坐在这里,这里就是她的家。

    君不封抬起头,眉目里依稀有过往活泼好动的影,他噙着一点笑,打趣道:你这妮子,原来早就下好套了,故意在这儿等着我呢。

    心死(二)

    解萦依着自己对锦城那间刑房的印象,锲而不舍地改造着密室。可大哥不在身边的时日,除了改造,她一步也没再往里面踏过。

    再次回到密室,她拿了一床新做的棉被,沉默地为君不封披上。

    就算隔阂再重再深,稍有不备,他们还是会下意识回到他们既定的相处模式中。

    暌违已久的温暖让

    锁链牵动,男人地抬起手,百感交集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在这个理应高兴的日子,她似乎也没必要开始对他的报复。甚至可以说,当他把自己彻底束缚起来的那一瞬,她报复他的念头一下变得很微弱。

    君不封这一路都被赤条条地塞在箱子里,燕云和解萦新调配的汤药药性猛烈,整治得君不封这一路周身冒火,通体滚烫。可适才被解萦迎头灌下一碗药,许是药性儿发作,体内毒素渐解,他又在风中被解萦摁着又咬又亲了半晌,冷汗几乎把全身浸透,夜风也趁虚而入,顺着钻进了他身体的罅隙。

    就算他们目前是一副不上不下的尴尬关系,可这屋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现在的发展快要超出他的承受限度了,眼下的一切甚至没有给他作呕的机会,他仅是吃惊地体悟着身体的如实反映,发现他竟是这样渴望她的触碰,即便有心制止,不管是说是做,他都瘫软得抬不起一丝力气,只能呆呆地任由她采撷。

    解萦接受着男人暌违已久的亲近,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沉默了片刻,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君不封的反常不仅惊到了他本人,也同样让解萦惊诧不已。

    归根结底,还是关起门来说自家话。

    在他小腹挑弄蹂躏了一阵,解萦重新穿好了她的绣花鞋。她若有所思地盯着羞愧到根本抬不起头看她的男人,不可思议地叹道:大哥你变了。若是换作往常,你怕是早就开骂,要赶我走了。

    解萦挑眉骂道:你敢!只要你敢骂一个字,未来一个月的刑罚,有的是你好受!

    回到密室和解萦针锋相对时还不觉得,解萦扭头离去,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地上,他本能在这突来的阴寒里发起了颤。

    年初离开留芳谷时,还是早春二月,而今已近立夏。留芳谷四季如春,便是夏日,也不会太过炎热,气候很是宜人。只是深夜毕竟不比白日,密室又相对阴寒,解萦始终没忘记君不封此前那让她胆战心惊的一病。

    思及至此,解萦不顾君不封的错愕,转身离开了密室。

    解萦以一己之力斩断了君不封的隐忧,还彻底斩断了他的未来。男人既没了来处,也没了归途,有的仅是和她在一起的当下一刻。

    以前,她偶尔也会这样撒娇。

    解萦得意地哼了一声,下意识叉起腰,摆出一副向他耀武扬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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